阿宁的目光从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上掠过,迎上了他的眼。在她的注视下,陆昭行伸手捻了一块梅花糕。
一如他记忆中,七八岁时的那般味道。
那时顾柔带着他相依为命,因顾柔写得一手好字,又有识字断文的本事,平日里主要以教授县上富商家的姑娘的念书识字为生。这样的日子虽不愁温饱,却也并不富裕,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陆昭行才能吃上一些精致的糕点。
陆昭行从小便极为懂事,明面上说不喜吃甜,装作一副不爱这些的样子,可每每顾柔为他做了这些东西后,他总会吃得干干净净。
每每此时,顾柔总在一旁唇角翘起,目光温柔的瞧着对他道:“阿行喜欢吃就说,以后娘常给你做。”
只可惜,没过多久他便被迫背井离乡,流亡西北。终于等到母子重逢时,顾柔已病入膏肓忆及顾柔的操劳和多舛的命途,陆昭行只觉心下涩然。
“糕点做得很好。”
“真的么?二哥若喜欢,那以后阿宁常给你做。”阿宁很是欢喜,若他应承下来,以后便是借着送糕点的名头,都能多出许多与他相处的辰光。
陆昭行怕她累着,摇头道:“不必了,这些事情让厨房的丫鬟婆子们来做便是,你不必操劳。”
“方才二哥莫不是扯谎骗我的?其实你并不喜欢这些糕点,只是为了哄我开心才故意说好吃的吧。\\\\\\\"阿宁略带委屈的看他,眼睛不住眨巴,仿佛他一开口,下一瞬她就能在他跟前哭起来。
阿宁的心里其实也有几分忐忑的。
少女时候的她每每对他有所求,总会用这招治他。无论当时他再生气严肃,只要她这般,他总拿他没有办法。
后来她嫁给赵述,二人距离渐远,她连见都难见上他一面,更别提对他撒娇了。
赵述登基后,她与他之间本就极远的距离便被那一道隔绝的宫墙,无法逾越,再也回不到从前。
素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陆昭行对于眼前的这种情况有些措手不及,他微蹙着眉,见阿宁神色越发委屈,有些无措,只好道:“你想做便做吧,但记住量力而行,莫让自己累着。”
阿宁展颜一笑道,“阿宁知道了。”
二人正说着,被派去传话的听茗去而复返,急匆匆打了帘子入内,神色少见的有些慌张,“启禀侯爷,平阳长公主殿下来了。”
陆昭行原本柔和的面色立时变得冷凝,出声道:“她来做什么?”
语气中的嫌恶毫不掩饰。
“平阳长公主殿下听闻您受了伤在府中将养,特意下了帖子前来拜访,老夫人那边也不好推辞,只能由着她。小的刚从三姑娘那边回来便瞧见了她们,特意赶了回来,眼下人已快到咱们院子了。”
听茗有些为难的瞧了阿宁一眼。
平阳长公主也个聪明的,知晓若陆昭行在平西侯府时向他下帖多半会被拒绝,索性瞅准时机趁着他在镇国侯府养伤的时候才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她此行下帖的名义又是为探病,镇国侯府的人自然没有拒绝的理,只好将人给放了进来。
听到平阳长公主的名字的瞬间,阿宁便打起了十分精神,如临大敌。
平阳长公主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上一世她与平阳长公主的初见是在春日的一场宴会,未想这次竟提前了这般多。
阿宁适时的道:“长公主殿下来了,我是否要回避?”
陆昭行摇了摇头道:“不必。”眼下平阳长公主既已往他这边来了,此时放阿宁回去,若半在道上遇见了她,到时候生出旁的事端才是不妙。见她神色有几分不安,他道:“阿宁不必担心,有我在此。”
阿宁点点头。
未几,着丹霞色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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