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不同席,你我二人年岁都不小了,若是叫旁人瞧了,没得落些闲话。”
谢昭有些不以为然的道:“谁敢说闲话?再说表兄表妹之间走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哪有一道走了就让人说嘴的道理?今日我偏要送你回去,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说嘴。”俨然一副小霸王的样子。
陆媛她们也罢,她与他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儿,算什么表兄妹?
谢昭眯眼,语带不愉,“莫非你是听了京中对我的评价看我不起,所以刻意疏远我?”
阿宁无言,若再推脱便要落下个看他不起的罪名了,只好道:“既然谢二表哥好心相送,阿宁却之不恭。”
谢昭满意勾唇,“这才像话。”
阿宁垂眸无言,与他同行。
临别之际,谢昭的目光在阿宁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定定的道:“今日之事顾表妹是有意为之吧?”
他用的是一种似玩味,似玩笑的语气。
若是旁人来问,阿宁只会大方承认,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用两种字体来写字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方才她已打定主意要在谢昭的跟前装作刻板无趣,只好装傻到底,垂着头,“二表哥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谢昭打量阿宁的眸光,更加意味深长道,“不懂么?”
阿宁装傻到底,“不懂。”
回了房间之后,白芍一直对方才谢昭的那番话耿耿于怀,问道:“姑娘,方才表少爷临走时说的那番话是何意?”
阿宁摇头,“旁人脑瓜子里想什么我哪能知道呢?”嘴上虽这样说,但阿宁的心中飞快的思量着,既然谢昭都瞧出她别有用心,遑论陆昭行?看来她需寻个时间,好好的在他面前解释一番才是。
芷兰院。
着秋香色素面兰花褙子,四喜如意云纹软烟罗裙的朱氏正饶有兴致的拿着剪子摆弄着一株常青绿植,不远处的帘子忽的被人打起灌入一阵冷风,冻得朱氏一个激灵,手一抖便将她精心修剪了半个时辰的盆景给剪毁了
朱氏猛地搁下剪子,瞪着眸看向来人,喝道:“急匆匆的像个什么样子?”
墨竹福了下身子,有些惊慌的道:“二少爷往这边来了。”
朱氏心下一顿,眉头拧作一团。
陆昭行踏入镇国侯府起,从未涉足过她的院落,这是他第一次来此。
朱氏直觉没有什么好事,正要称病不见,却见陆昭行未经人通报便径直的踏入她的屋内。
“你若想继续在陆家呆下去,最好安分守己。或者,\\\\\\\"他话音一转,“你想贴上个与奴才苟合的罪名去锦衣卫的衙门走上一遭。”只要他想,这种案子自然可以轻易接手。
朱氏瞪大眼,从未想过这么些年来她与陆昭行双方装聋作哑维持的平和局面会在今日打破。
当年顾柔失踪之后,陆雍对朱氏的态度愈发冷淡,最后干脆连她的房门都不入了。
明明是大好年华,夫君在侧,可朱氏觉得自己就好像守了活寡一般,除了一个好听的侯夫人名头,旁的他一无所有。偌大的侯府之中,就像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儿。丈夫的冷落,妯娌的嘲笑,无子的悲痛种种冷遇揉作一团,渐渐将朱氏吞噬。
当年她也曾想过一死了之,可一想到就这样死去,太不甘心,最后她将所有苦恨的都转嫁到了顾柔身上,唯有这样她才有活着的感觉。
朱氏对顾柔的恨随着日积月累,已涌入骨髓。
后来陆昭行出现,封侯拜官,位极人臣,更是让她不忿至极。可惜那时他羽翼已丰,势力太大,她动他不得,只好按捺着。
朱氏是个谨慎的人,若没有把握的事轻易不会动手。所以这么年来,她与陆昭行二人也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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