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众人眼前,听着阿宁故意拔高声音的话,心中涌出阵阵悔意。
千不该万不该将把柄落在朱氏手中,从而被迫应了她的要求故意刁难阿宁
众人虽有不解,但见文琼一脸苍白,确实身子有恙的样子,遂收拾起各自的东西,往回处去了。
阿宁出了明礼堂后见只有白芍侯在外头,不见白芷,心中已然猜到了白芷的去向。
不待她发问,白芍便道:“宁姑娘,方才奴婢们听到明礼堂里起了争执,见情势不对,害怕您吃亏,白芷姐姐便去二爷那边报信去了,姑娘不要生气。”
阿宁笑着摇头,“你们一番好意,我怎会生气呢?”她非但不会生气,反而还要在心里赞一声好丫头。接下来,文琼是去是留,就交给她的二哥来处理罢。
文琼的担忧果然发生了,阿宁等人前脚一走,听茗后脚便到了她的跟前,两手对插,身上还带着从外头几丝冷气,“文先生,我家主子有请。”
文琼打了个颤,想起外头那些对锦衣卫的传言,心顿时凉了大截,强撑着身子随着听茗而去。
陆昭行倚在黄花梨大椅上,眼风淡淡地落在文琼身上,“文先生真是好威风,朱氏允了你我二叔的姨娘之位还是金山银山?竟让晏京城大名鼎鼎,素不折腰的文先生不惜因一己之私,而难为一个小姑娘。
他忽而一扯嘴角,音调微转,“你们真当本侯是死的不成?”
锦衣卫在晏京城的声名谁人不晓?穷凶恶极之人到了陆昭行跟前都只有腿软地份,遑论文琼这样一个弱质女子。几乎是迎上他眼神的瞬间浑身便脱了力,陆昭行最后话音落下的时候,她终于支撑不住,似软脚虾一般瘫在地上。
不过一个照面,陆昭行就将文琼自以为隐秘的事情全抖了出来。
文琼心中原本尚存地几丝侥幸荡然无存,哆嗦着唇求饶,“侯爷恕罪,是我有眼无珠,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信了大夫人的话我再也不敢责罚宁姑娘了,请侯爷恕罪”
陆昭行冷冷瞧着她,不言。
文琼到现在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她并非错在责罚阿宁,而是与朱氏沆瀣一气,沦为了她的爪牙。
文琼其人才华的确是有的,但所谓的气质高华,宁折不屈曾经的她的确是清高不折的,可这不折地代价便是食不果腹,穷困潦倒。
后来文琼因机缘在京中教习姑娘们功课,日子才渐渐富足起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少时的那些美好品格早被现实给蹉跎干净了。
文琼深谙这些个贵人的心理,上赶着的买卖他们瞧不上,自个儿越是傲,反而越得他们青睐。而今她的清高和直言不讳便是为了迎合这些贵人,故意装出来为自己营造身价的手段罢了。
陆昭行见过太多文琼这样的人。明知头上悬着一把刀,却总是抱着侥幸到悬刀附近的地上淘金,以为这刀永远不会掉到自己的头上。
文琼自为抓住了阿宁的把柄,照着朱氏的吩咐明着着来惩罚她,以为自己占理,他就拿她们没有办法了么?
她们应当不知,平西侯陆昭行护起短来,从无任何道理可言。
“文先生恶疾缠身,久治不愈,需到乡下庄上休养,即日起自愿辞去镇国侯府教习先生之位。”
文琼满脸震惊摇头道:“不,不要,昨日的事是我错了,还请侯爷开恩!”文琼除了担任镇国侯府诸位姑娘的先生外,闲暇时间也会到京中其余贵人的府上走动,若她被镇国侯府的人辞去,那晏京城中,谁敢冒着得罪平西侯的风险再与她在交往?
文琼走投无路,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脸面,只好道:“侯爷,我和你二叔好歹相交一场,能不能叫我见他一面?”
让文琼见陆俨,莫非等着她在他跟前求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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