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查看阿宁呈上的书本时,她只草草扫了几眼便因今早朱氏派人来禀,就给她定了罪
文琼心如电闪,忙凑近细细端详阿宁抄好书。这两种字体截然不同,可若细细观之,显然能瞧见其用笔,力度皆有相似,其风韵更是一脉相承,的确有些像是出于同一人之手。若这书真是阿宁一人完成,那今日一大早,朱氏怎会遣了人到她跟前来说明此事?
文琼心神一定,暗道一定是阿宁在故弄玄虚!
谢昭摸着下巴盯着阿宁写下的两种的字体,有些意外的道:“顾表妹这字儿,倒是不赖。”
谢昭对书法尤为精通,曾经醉酒后写下的一篇狂草便是连有晏京第一才子之称的谢家大公子谢洵都比不上。
可而今的他,除了那手字能看之外,其他方面都无甚建树。
谢昭幼时也肖似其兄谢洵,是个难得的好苗子,三岁识字,五岁成诗,七岁便能作赋。可在他八岁那年其母陆莹因病去世之后,一夕性情大变,从原本那个勤奋好学,刻苦的谢二公子变成了无心学习,只顾享乐纨绔哥儿。
为此,好些见识过谢昭幼时风采的先生都不由为此嗟叹,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实在可惜。
阿宁的字笔力遒劲,铁画银钩,的确是有几分风骨的。
陆姝方才一门心思都放在看戏和给阿宁下绊子上,哪有功夫去注意她的字?
此时乍然一见,心中微讶之余,更多的是泛出了一种不甘的情绪。这个顾惜宁不过是乡下来的,怎能写得如此好字?她的书法是府中姊妹里被文先生赞得最多的,可即便是她,与阿宁的字相比也要逊色几分。
最重要的是,谢昭竟还赞了她的字。
顾茂曾高中状元,顾柔年轻的时候也是晏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阿宁直小被她□□能写得一手好字,实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不过,当年阿宁十三岁时的字并的确不如现在这般出彩,她在书法上的进益还要多亏后来谢昭的指点和在深宫中闲得无事,一次又一次打发时间的磨炼。
阿宁这番话让文琼有种骑虎难下的窘迫,今日这事到此地步,非得要弄出个结果来,否则就太难看了。
阿宁话一落便绕过陆姝走到陆媛的桌前,“二妹妹,纸笔可否借我一用?”阿宁唤府中其他姊妹都姐姐妹妹的亲热叫,唯有唤陆姝时才会加上一个表字。
陆媛对此也很感兴趣,点点头,“表姐尽管用便是。”
文琼正要开口,却见那边阿宁提笔就着砚中磨好的墨水当众人的面提笔写下两个宁字。
不待阿宁发言,众人便自发的围了过来。
簪花小楷,工整得体,行书写意风流,两者□□类似,形却不同。毫无疑问,这两种字无论哪一种在晏京的贵女圈子里都是很拿得出手的。
文先生脸色微白,有些难以置信。
她也不是蠢人,心念转动间很快便想明了这事儿,知晓自己这是遭了道了。
阿宁道:“文先生行事素来公正,自有章程,自是不可能是那种因些不切实际的风言风语便偏听偏信的人。此事儿说来也是我自个儿的错,若没写两种字体也不会引来这么多麻烦了。”
文琼因这话心中猛跳,莫非她勘破了什么?可抬眸一看,阿宁面色并无异常,悬着的心这才平静了些。
陆媛一直以来便不大喜欢文琼,见此事明明是阿宁受了委屈,平白无故的背了黑锅,眼下她这个受害的还要向文琼致歉,很是有些不满,“此事本来就不是表姐的错,为什么道歉?”
这话让文琼的面上愈发挂不住。
按理来说阿宁的确不该道歉,该道歉的应是文琼。可想到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此时若要她当着自己的所有学生面前向阿宁道歉,文琼便觉拉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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