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人说情,我文琼也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那便各自抄写十遍。”
“此事到此为止,若旁人再嫌罚得太过,那便由你们替她来抄。”
原本欲出面的陆婉张了张口,闭唇退下不言。
这番话后,再也无人再敢出列替阿宁求情。
“宁姑娘可是觉得委屈?”文先生见阿宁垂首半晌不语,扯出一笑,只是这笑并不怎么友好。她原已做好了被她顶撞的准备,毕竟眼前的是一个连推姊妹下水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的人。
结果阿宁恭敬地对她一礼,“学生不委屈,若无旁事,我这就回去抄书。”低眉敛目,瞧着是一副再乖顺不过的模样。
文琼有些意外,想了想,最后让阿宁退下。
夜凉如水,明月高悬,琼芳院东边的偏殿还燃着亮堂的烛火。
白芍在一旁剪了灯芯后,上前对阿宁道:“宁姑娘,已经亥时了。”
阿宁头也不抬的点头,轻声道:“嗯,我知晓了,你们二人先下去歇着吧。”
白芍为阿宁打抱不平,“这个文先生也真是狭隘,摆明了是要针对姑娘。您何必应她?要我说姑娘您大可不必苦了自己,只消到侯爷面前说明此事,那文先生便是再刻板,也不敢再为难。”
这话正好戳到了阿宁的心窝子上,她的确作此想法。
只是若真如白芍所言直接到他面前诉苦,文琼的这顿惩罚自然可免,却于他们二人的关系无一丝助益。
这事儿做是自然要做的,但她绝不能主动表露心思。
当年,阿宁初入侯府时也是个心善单纯,一心为他人着想的好姑娘。但现实教她知晓,老实忠厚的人往往更容易受人欺负,有些人即便她不去沾惹,也会如那令人生厌的臭虫一般凑到跟前来恶心人。
现下坐在此处的她并非是那个单纯无害的阿宁,而是曾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陆太后。
眼前这般好拉近关系与陆昭行关系的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
此刻她什么都无需做,只一边抄书一边等便是,以她对白芷白芍的了解,再过一会儿不必她吩咐,她们也会求到陆昭行跟前。
白芍苦着脸担忧道:“姑娘还剩多少?要不,奴婢们帮您?”白芷白芍是家生子,两人是亲姊妹,老子娘都在府里的账房当差,二人都识字。
阿宁一笑,“你们的心我领受了,不过那文先生是什么人?字迹不同,只怕她一瞧就漏了馅儿。我这边还有四遍就可抄完,你们二人去外面候着吧,若熬不住了只管先睡,无需理会我。”话虽是这样说的,可哪有做主子的还未歇下,做丫鬟先睡的理
白芷有些欲言又止,见白芍还想劝,给了她一个眼风,白芍立时住口。
白芷道:“既然如此,我二人也不在此碍姑娘的眼了。我们在外间候着,姑娘若是肚子饿了口渴了,只管吩咐。”
阿宁淡淡应声,继续抄书。
天边的月亮又升高了些,半个时辰后阿宁还在灯旁抄书,只是她的头不时往下垂落,小鸡啄米似的,显然已十分困倦。
白芍在外头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姑娘身子还未好全,适才我已听到她咳嗽了几声。这时节夜里冷死个人,哪有这样倒腾人的?再这样抄下去怕是要熬坏身子。”
白芷思虑半晌道:“你先在此处候着。我去二爷那边知会一声。”
白芍眼神一亮,随后又黯淡下去,“可姑娘说不要知会二爷那边的,若姑娘知晓此事会不会恼我们?”
“咱们与二爷那边通个气儿,让他莫提即可。再有,姑娘真熬坏了身子,你以为到时候倒霉的是谁?姑娘和二爷应对起来,谁更恼火?”
自然是陆昭行更难应对。
阿宁进府那日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