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她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赵鹿也是那样想的。虽然杨伊什么也没说。
沉默片刻,她说:“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不用送了。”
“那不成,她吩咐了,让我必须把你送到家。”
“”
赵鹿上了郑昊的车。
胸口有些闷,赵鹿把窗户打开些,任凭热风吹在脸上,似乎这样她就可以清醒些。
纠结了许久,她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郑昊目不斜视看着前方车况:“谁?”
“钱小姐。”
郑昊目光一沉,说:“谁知道呢。”
“”
过了一会儿,郑昊慢悠悠地又说:“她嫁了个人渣,被家暴后精神本来就有些抑郁,刚回来那会儿,杨伊她妈托我给梓妤找过心理医生。”
赵鹿心里一突:“那医生怎么说?”
“不知道。我没空,是杨伊陪她们去的。不过抑郁症这种病本来就不好治,弄不好还会自杀。梓妤她可能就属于这种情况吧。”
赵鹿肩膀一垮,抿紧了唇。
她的确是听杨伊提起过钱梓妤得了抑郁症。她对这个疾病一无所知,当钱梓妤欢欢喜喜来民宿找她登记说要住下时,她一度怀疑眼前这个能说会笑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如杨伊所说精神上出了问题
她甚至做好了迎接“情敌”挑战的准备,却万万没想到,钱梓妤居然自杀了
这一切像做梦一样。
郑昊只将她送到小区门口,又急匆匆调头去了医院。
赵鹿晃晃悠悠走着。
风吹动着树枝,沙沙的声音听着有些刺耳。斑驳的树影将她的影子给遮住了,一会儿有一会儿没,如鬼魅般。
这个时候,赵鹿脑海中浮现一张死灰的脸,翻着眼白,是那样的不甘心,死死瞪着她。
赵鹿“啊”的叫了一声,跌跌撞撞冲进电梯。
她去了杨伊的家。
里面一室安静,奶油混合着玫瑰花的清香,盈满了整个房间。
桌子上还有她精心准备的红蜡烛和红酒,食物已经冷了。蛋糕还未拆,她挑选了很久才中意的礼物还没来得及展现。
还有她藏在心底很久的话,到底还是没机会说出口。
所有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她不知道上天是在抓弄她,还是在捉弄钱梓妤。
天已经很晚了,杨伊还是没有回来。紧紧攥在手心的手机一点动静也没有,赵鹿终于确定,今晚杨伊是不会回来了。
她很困了,眼皮沉重,却不敢睡。
娇艳欲滴的玫瑰一点点变得黯淡无光,赵鹿拿起来闻了闻。
杨伊知道三朵花的花语吗?
她把花丢在一边,拆开蛋糕包装纸,用叉子叉了大大一块,还没放进嘴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捂着嘴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停尸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胡美兰不舍得走,还是覃玉珊苦口婆心把她劝住了:“大晚上阴气重,你可不能再倒下了知道吗?”
事实上,那种地方,就连郑昊这样铁铮铮的汉子都怵,更别说让他在那陪一晚上。
三个人强拉硬拽把胡美兰拖了出来。
胡美兰哭得肝肠寸断早就没了力气,哀嚎着:“都怪我!是我害了她!”
覃玉珊也跟着哭了,一面哭一面劝她:“这怎么能怪你呢?医生也说过,她这是病,治不好就会有自杀倾向。”
胡美兰右手“砰砰砰”捶着胸口,哽咽道:“就是我害的!回来以后,我看她每天都做蛋糕做饭,她那么开心,我以为没事了要是我把她看紧点,她怎么能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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