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创造奇迹的只有你,其他任何人都不行,哪怕有同样的条件,我也不能创造出练气十一层来,只能在筑基层面下功夫。”
苏渡浑浑噩噩,依稀听得见许怜君的声音,待到他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别的地方。
地下室,有四个人被凄惨吊着,遍体鳞伤。
“他们四个就是老欺负你的那几个,被我抓住了,任你处置,我希望你能杀了他们。”许怜君带他来这里,低着头对他说话,似乎自己的要求很是无礼。
苏渡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走近看了看,渐渐想起了以前自己三天两头被欺负的事。对,就是他们几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在街头晃荡的小混混,约莫是看他人傻钱多,总是默默忍受别人欺负,所以专门瞄着他下手。
以前的自己就真的那么窝囊吗?浅浅的回忆带给他微妙的感觉,过去的自己很累。
因为累,于是懒得反抗。
被人们骂就被人骂,被人打也就被人打,钱被人抢了,饿肚子就饿肚子。
无所谓,大概就是他以前对万事万物的态度。
造成他那个样子的因素多方多面,有父母的血仇,有柳婉华过分的溺爱,有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在武道上有所成就。就这么从希望到绝望,再到自我放流,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疲倦,与行尸走肉没多大的差别。
脑袋被打,短暂失去记忆,他像是获得新生了那般,对眼前这四个罪魁祸首倒没多少恨意。
“杀人是不好的,就这样吧,打断腿丢出去就行了。”苏渡给予了自己的答案,自以为是大发善心。
“我听你的。”
许怜君挥挥手,便出现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西装男子。他们都非常残暴,将那四个人扯下来,也不解开绳子,就朝着四个小混混的腿狠狠踩去。
咔咔咔~~,“啊啊啊!!!~~~”
骨头粉碎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听着让人不寒而栗。接着,他们把四条死狗般的人拖了出去。
其后,许怜君说:“伯父伯母的事,我不好管,但我一定站在你这一边。”
她的话,他明白,并非是苏渡父母的血仇,波及到的势力有多大,连许怜君这个魔都许氏集团的大小姐都缩手缩脚,而是他父母的血仇,其他人根本插不上手。
三年前,苏渡父母遭遇的惨剧,全由他的爷爷和外公共同促成。
人生就是这么绝望,连报父母的血仇都如此艰难。其实只要他拿着刀,去爷爷那儿,爷爷有极大的可能伸出脖子,让他杀,外公也是如此,他们一直都在等着他来讨债。
但他怎么下得去手?
如今想通了,他们多活一天便多受一天的惩罚,自己不用管,就让他们用余下的生命去偿还他父母的血债,又怎么不是最好的报仇方式······
光线不甚明亮的地下室,只有少年少女两人,他们视线突然交汇,有异样的光彩闪烁。
苏渡看着少女,难以理解她为何对他做到这种地步,什么都想着他,什么都为他做,全心全意,毫无私心地奉献,完全是少女版的柳婉华。
有人这么喜欢他,爱他,本该是高兴的,可为何背脊骨发凉,心里发虚。
他始终坚信,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柳婉华对他那样,主要缘由在于对他父亲的执念,而许怜君又因为什么呢?
按理说他的记忆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如果他和她认识,应该已经记起他们之间的过往,一个平凡人家少年如何与豪门千金扯上关系,可从头到尾,半点儿都想不起,只是有隐隐约约的熟悉感,好像认识了许久那般。
好像是好像,充满了不确信,不断地接受对方馈赠,而又找不到对方给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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