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即逝,不知不觉中,在老疯子这里已经渡过了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我几乎没有生病,也许是因为我长大了,体质逐渐的好了起来。
清早,我刚到大堂,见老疯子已然正坐在厅堂当中,我觉得他今天有些反常。寻常里,太阳晒了屁股,就这样,也不一定见他能起的来,心里这么想着,脚下还是赶忙的走过去,喊道一声“师父”。
老疯子点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了一个哈欠,透着些懒洋洋的模样,我接着问道
“师父,你今天出奇了,竟然这么早就起了”
老疯子摆摆手,也不说话,只给我比了个来的手势,然后领着我穿过院子,走出了家门。
在大街上我心想,这可是没有过的好事情,老疯子竟然会想领着我上街游玩,还真真是怪事了。然而,我内心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我们出门并没有往大的街上走,而是转过一条街后,到了一间院子前,只见院门大开,三三两两的人在里头进进出出,说来也奇怪,进去的总是给人感觉趾高气昂,但出来的多数是在叹气,而且院门附近总有三两个小混混模样的人在巡逻。陈村到底也不过百户人,这家的主人我也略有过耳闻,听说是个光棍,名叫陈小狗,而且陈小狗这人在村里似乎并不多招人喜欢,常听人说他特别的是非与蛮横,但我却对他实际的了解却不多少。
老疯子伸着脖子打量许久,然后舔了舔嘴唇,自言道
“最近手头吃紧,得搞点伙食才行”
我问其意思,才知道陈小狗这里是个赌博的窝点,所以解释了门口为什么总有三两个小混混,原来是给赌场里望风的。老疯子带着我就要往赌场里走,可我从来不参与赌博,平常家中也未有人赌博,甚至有时瞧见有人在路边赌博玩耍时,都会领着我绕道而行,所以更不会让我有了解赌博的机会,就连偷着瞧一眼都会挨长辈的教训。然而老疯子就这么带着我进了赌场,我心说跟他在一起,怕是以后也好不了了。
院里有间茅草搭盖的屋子,老疯子推门进去以后,里面混浊的空气让我着实难受,再看这不到十平米的屋子,竟然设下了三张小赌台,里面更是人挤着人在下注,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一幅乐此不疲的模样。
我喜欢凑热闹,或者说我这个年纪的人都喜欢热闹,特别是对新鲜没见过的事物,这里无疑能满足我,很快我就挤到人群前面,在看过几番后,我大概就弄懂了玩法,其实玩法很简单,就是由庄家掷骰子,别人拿钱买大小,遇到特别的情况,比如三个骰子都是六,就是俗称的“豹子”,庄家通杀赌桌上的所有人,但如果有人买了“豹子”,庄家就要全赔给所有人。
可能是我看的时间有点久,庄家注意到了我,拿眼一打量,问我买不买。其实在村里,我这个年纪的小孩偷家里的钱来玩两把也不是多新奇的事,但此刻我兜里一分钱也没有,而且差不多已经失去了兴致,打算抽身从人群里出来了。
刚转过身就撞到身后的老疯子,他从袖口里掏了一毛钱给我,让我随便玩玩。一毛钱对那时的我来说可是一笔大数目,但是对别人家的孩子其实也不叫事,人家小孩很早就能出来打工养家,一个月多少能赚个几块钱,而身体孱弱的我,之前一直是依靠父母那点微薄收入过活的,因为生活不富裕,所以我从未跟家里要过零花钱,当我攥着这一毛钱的时候,手心几乎是有些颤抖的。
庄家似乎觉得我是个小孩好玩,便拿话语挤兑我,最终我咬咬牙,把一毛钱的赌资压在桌面上,其实我都没看压的是什么,只感觉内心有些惶惶不安,为第一参与赌博感到莫名的害怕,直到身旁有人拿手戳了我一下,我才意识到,桌面上的一毛钱已经变成了两毛钱。
一两毛的输赢对赌场来说,完全是不痛不痒,所以庄家嬉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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