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早膳罢了,吕布一改往日作风,决议偷懒一回,今日不作练功c读书,前往洛阳坊市一转,观一观这洛阳风物。
此时,吕布身着一袭白布汉衫,头带文士巾,腰悬长剑,作一青年文士打扮,自有一番文士风流,独自出了府宅,着守卫问清了方向,向洛阳坊市而去。
洛阳,自高祖起,皆为大汉之心脏,乃中枢者也,端的繁华无匹。
洛阳城开九市,且市坊分设,即居住于贩售分开也。每市皆通闤(huan,市场的围墙)带阓(hui,市场的大门),散布洛阳周遭郊区。市内又以兜售不同,分列c肆c次c列肆c市肆或市列等,之间以隧贯通。列肆之后为库,亦称之为店。毎市皆设市长,以为官。市存私商与官贩,皆由市长所辖,尊朝廷号令。
因此,洛阳城有“九市开场,货别隧分”之称。洛阳城虽有九市,然大市仅三,一为金市,开城西;一为羊市,开城南;一为马市,开城东。
吕布道听途说,得知洛阳市坊之状,丝毫不做犹豫,一路朝城东马市而去。
吕布居城北东侧,这马市,在城东,较其他之市,离吕布尤为近。吕布一路不停,不久便到马市之外。
远远望去,马市以木栏为闤,正门高木巨阓上,墨色两个大字“马市”,飞舞其上。
据马市门官所说,此“马市”二字,乃出自蔡邕蔡议郎之手,其中还有一番典故。
据说,一次,蔡议郎遵灵帝诏令,作《圣皇篇》一文,以颂先皇。其文曰:
“圣皇应历数,正康帝道休。九州咸宾服,威德洞八幽。三公奏诸公,不得久淹留。藩位任至重,旧章咸率由。侍臣省文奏,陛下体仁慈。沉吟有爱恋,不忍听可之。迫有官典宪,不得顾恩私。诸王当就国,玺绶何累缞(shuai,编鹭羽为衣,累缞合用,意指鼎盛鲜明的样子)。便时舍外殿,宫省寂无人。主上增顾念,皇母怀苦辛。何以为赠赐,倾府竭宝珍。文钱百万亿,采帛若烟云。乘舆服御物,锦罗与金银。龙旂(音qi,即旗)垂九旒(liu,旌旗下边或边缘上悬垂的装饰品),羽盖参班轮。诸王自计念,无功荷厚德。思一效筋力,糜躯以报国。鸿胪拥节卫,副使随经营。贵戚并出送,夹道交辎軿(zi pg,辎是一种有帷盖的车,軿是一种有帷幔的车,辎軿并用,泛指有屏蔽的车子)。车服齐整设,韡(ei,光明美丽的样子)烨曜(ya一,指照耀和明亮)天精。武骑卫前后,鼓吹箫笳声。祖道魏东门,泪下沾冠缨(yg,用线或绳等做的一种装饰品)。攀盖因内顾,俯仰慕同生。行行将日暮,何时还阙庭?车轮为徘徊,四马踌躇鸣。路人沿酸鼻,何况骨肉情?”
《圣皇篇》文章写就,按照时令,蔡议郎应亲送至鸿都门(即大汉藏书之所也)。
不巧,蔡议郎送书至鸿都门时,此时鸿都门内正在修葺,宫门紧闭,外人莫能入内者,仅一工匠,以垩帚(e chu,用来粉刷墙面的刷子)就蘸灰水,粉刷宫墙。
由于匠人所用之垩帚太大,灰水又浓,是以刷过之宫墙,远远观去,一道黑一道白,黑白相间,看去令人烦躁,如鲠在喉。
蔡议郎此时于鸿都门外,进之不得,便伫立门下,观察良久。突然,蔡议郎其人似乎心有所得,顾不得送《圣皇篇》之事,快步赶回家去。
蔡议郎回到家中,速着人找来些修竹,劈成细细条条状,仿照垩之式样,绑束于一起,做成扁形竹笔,然后饱蘸浓墨,运笔飞快,几经刻怠习练,终于创出一种笔法,为前所未有之法也。笔法之下,所书之字,点画中似有一丝一条之露白一般,疏密又致,姿态万千。这便是被称之为“丝丝露白”且“枯丝平行”之“飞白书”。
“飞白书”一经创就,便为书者所大爱,文人雅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