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久前的事了吧”坐在市中心一幢高楼的房顶,蓼叹口气,“都不知道沫怎样了。”
“然后呢?”正于望向蓼,第一次看见蓼的脸上也会有这样的眷恋,熹光映照,如同琉璃流转的光彩。
只是,转瞬即逝。
“喂,我说正于,你很喜欢打探隐私吗?”蓼站起,转身,正对着他。
“好像是你自己要说的吧”一道不善的眼神迎来,“呃,我们出发吧,走拉,蓼。”
城市的天空依旧昏暗,西风呜鸣,不断重复喑哑的曲调。
两人跃过城市上空,落在一条偏僻的小街,夜已深,路灯的暖黄斜映在班驳的围墙上。
落扬今天过得格外郁闷,上午测验不顺也罢,晚上又要被老妈招到杂货铺里看店。
那种开在弄堂角落的店,晚上又怎么会有人去嘛。
叫她看店,不如说是甩开她,自己去外面找朋友骗点钱么?还那么遮遮掩掩的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落扬行至那条小径。
“就是她吧,蓼。”
“嗯。”
“才十七八的样子啊。”
“嗯。”
“怎么会呢?”
“嗯嗯?奇怪么?”蓼偏过头。
“可是看起来很健康啊,怎么会呢?”
“身为绝望而无法抹杀的灵魂,怎么会有那么多感慨。”
“可是”
“你很烦诶。”
这种天天要走的地方,即使看起来再阴暗,落扬也都无所谓了。
只是浑身突然一震。
“和章!你怎么在这里!”
匕首划过胸膛,鲜血溅淋。
“和章你”
真的还是放不了那段过往吗?为什么要流露出那么厌恶和扭曲的表情?为什么要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呢?
“就是这样。”一直沉默的蓼开口。
“什么?”
“死亡。”
天已黎明。
“死了啊,就是这样的吗?”落扬就这么坐在青石板的路面上。
黑红的血液随蜿蜒的鱼纹延伸扭曲,凝固若一条赤红色的鲤鱼,正艰难挣扎。
天上的云彩也成了曙红的颜色,被风拉扯出很漂亮的形状。
落扬扶了扶无框的眼镜,扬头望向蓼和正于,浅浅地一笑,便绽出两个酒窝,“你们,是接引灵魂的人吗?”
很奇怪自己没有太伤心的感觉,只是微微诧异。
就是——和章她干吗那么固执那段过往,然后干吗杀了我,真的就是:
很好奇的感觉。
“也算是吧。”蓼依旧站着,正于却伸手,“先站起来在说。”
“谢谢。”落扬掸掸衣服,虽然那上面没有一点尘土。
“这样的灵魂也会苏醒吗?”蓼歪着头,脸上一副“真想把你拆开来看看”的好奇神色。
“什么?”正于显然被惊到了,毕竟能让蓼好奇的,还真是不怎么多啊。
蓼细眯着眼,望向落扬“怎么说,也不像是有那么深的执念的人啊。”
许久,蓼才小声自言自语道“看起来最洒脱无羁的人才会有最深的执念,这样说来也没错吧。”
“没错”落扬随意地向前跑跳几步,就已超出四五步远,没有肉体束缚,这些动作变得轻松许多。
张开五指,指缝之间的晨光渗下,落扬回头“的确如此。”
自己也许就是那种人吧。从那两个人——或者说是两个为灵魂的引路的灵魂,来到自己面前,就坚定地认为他们一定会完成自己的愿望,
或者说,是自己的感情终于有一个释放的机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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