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 离开没一会儿就打听好了一个不错的去处——位于京郊, 与承明寺相对的崇云寺。据说庙里的佛祖很灵验, 京城有很多贵人家眷都喜欢在这里进香求福。
第二日果然是个大晴天, 谢棠稍作收拾,带着宫里几个人悄悄去了崇云寺。
崇云寺修在文山上, 在山脚下车, 一眼就能望见一方清潭,由山上的溪流沿着精心修筑的渠道淙淙流下汇聚而成,供来往的行人饮用。
踩着石板砌成的台阶上山,温度越来越低, 四周还没有融化的积雪经过太阳的照射将刺眼的光芒晃入眼中, 引得人眼睛有些不适应,一行人不由放缓了脚步。
谢棠身体最近败坏得厉害,受不住冷风, 走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紧紧守住兜帽,大口大口喘着气。出口的白气在她跟前化成一片, 搅得视线更加不清晰了。
“真冷啊!”谢棠抱着已经渐渐变凉的手炉, 跺了跺冻得麻木的脚。
“郡主先忍忍, 很快就上去了, 等到了寺庙就暖和了。山道上没有避风的地方, 多加耽误反而不好。”项安见谢棠冻得缩成一团, 上下张望了一番过来, 见周围实在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 只好劝她继续赶路。
谢棠第一次来这里,不熟悉路况,不过她也知道这样的天气越是冷越要动起来,听了项安的话后,原地跳了跳,才打着哆嗦上了山。
一行人赶在正午时抵达寺庙。
谢棠一路走上来,反而没有在山脚下时那么冷了,还出了一层薄汗。凑着这一股热和劲,谢棠直接跟着小沙弥去大殿进香。
今日才十三,寺庙中的几乎没有什么人,很是安静。梵音悠远弥长,鼻息间的檀香沉静,谢棠闭着眼睛许下心愿,恭敬地在佛像前三叩首,由小沙弥把香接过去,供奉起来。
拜过佛后,谢棠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仰头与这一尊悲天悯人的佛像对视,双手合十又一次虔心祈祷:“信女谢棠求佛祖保佑,保佑郭蒙可以平安归来。”
随后,谢棠给郭蒙求了一个平安符,又捐了一千两香油钱。一直跟着她引路的小沙弥见她出手这样大方,笑得合不拢嘴了,更加殷勤地忙活着去准备素斋。
吃过素斋之后,乏累困倦袭来,谢棠见跟上来的人精神都怏怏的,便放他们去休息了,自己也歪在禅房里干净的床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悠长深远的笛音飘入耳中,恍如春潮带雨,卷进一池烟柳,又像是平地里卷起千堆雪,松枝上雾凇摇落,天地一片苍茫。
谢棠静静听了一会,睁开眼睛,眸中带着惊异,“长安曲?”
长安曲又名与卿歌,是安国公次子贺琅在迎娶文康公主时所作,一度在京城十分盛行,大街小巷人人传唱,直到驸马病逝之后才渐渐歇了风头。谢棠儿时在宫里听文康公主偷偷吹奏过,因为实在太动听,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是谁在奏长安曲?竟然这样好听!”
谢棠披衣而起,推开门,踩着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石板,寻着一路笛声来到了一处禅院前。
笛声从这里传出来,可是禅院的大门紧闭,谢棠不敢贸然上前惊扰,只伫立在门口,静静听着。
过了片刻,有几个七八岁的小和尚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谢棠看了严丝合缝的大门一眼,伸手招了一个小和尚过来。
“阿弥陀佛,女施主有什么事吗?”胖嘟嘟的小和尚一本正经地问道。
谢棠蹲下来,忍不住捏了捏小和尚肉乎乎的脸蛋,问他:“小师父,你知不知道这个院子里住的是谁?”
小和尚挠着小光头想了一会儿,“师父说是一个贵人,我也忘了是谁了。”
“这样啊。”谢棠有些失望,又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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