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蹬着他的自行车在金陵镇转了好几圈, 总算在一户僻静破败的民宅前停下。
看了看门牌号,嘀咕:“一百三十九”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停好车,上前敲门。
半天一个老太太打开了门,在半开的门缝里露出了一张苍老憔悴的脸。
她狐疑地打量着来人:“你哪位, 什么事儿啊?”
文渊向她表明了身份。
老太太混浊的眼中透出了些许光亮:“啊, 杀老头子的凶手有消息了?”
文渊有些惭愧地低下头:“还没有, 只是有些案情还需要您来帮个忙。”
这个老太太是月前陈家灭门案唯一目击证人敲钟老头儿周来福的遗孀, 周来福在案发生不久溺死于河中。
“哦!”老太太略有些失望,摇摇头,絮絮叨叨, “兴许他真的只是喝多了掉下河里的呢。这个老头子, 我骂过他好多次, 他从来听不进去”
“大娘, 我来,就是想再次确认一个情况, 就是周来福究竟有没有外甥?”等她说完话, 文渊拿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 认真地问道。
这个是当初陆一鸣给的口供,周来福生前曾向他自称有个外甥住在钟楼内, 只是陆一鸣并没有亲眼见过。那时候警|署问过周来福家属, 都说周来福并没有外甥。
文渊一直忽略了这个线索。
但是最近张若山的落网,让他重新审视周来福的死。
他隐隐觉得, 这个外甥兴许就是打开某扇门的一把钥匙。
老太太笑了笑:“都说了我家老头子没有外甥, 你们警|察为什么就是不信呐。这种事骗你们作什么。”
这笃定的一句话, 将文渊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重重击碎。
临走,他从口袋里掏出他省吃俭用攒下的一块大洋,塞给老太太:“这是警|署给的抚恤金。”
老太太怔了怔:“哎?抚恤金不是给过了?”
文渊也愣了下:“谁给的?”这种意外死亡根本没有抚恤金,不过是他好心接济的一个说法。
“前阵有个年轻人送过来一笔钱说是抚恤金,我还说呢,怎么掉河里也有抚恤金啊。”老太太坦然地笑着,“我一个老婆子啊一年也花不了多少,你们就把钱留着,拿去给其他需要的人吧。”
老太太说了,送钱的年轻人隔着门说的话,把钱塞进门缝就走了,根本来不及看清样貌。
他究竟是谁?会不会和案情有关联?
文渊蹬着车回县里的时候,脑海里乱糟糟,所有的线索都像是乱麻,摊不开,连不上。
药铺打烊了。
金叵罗就着幕色回到了钟楼,这里已经成了他的天下。
自从敲钟老头一死,这里就很少有人过来了。
镇里新雇的敲钟人只是每天早上过来敲一敲钟就匆匆锁门离开,生怕沾上什么秽气。毕竟现在早就没有宵禁的惯例,暮钟也不是非敲不可。
肩上的乌鸦抽抽搭搭地哭诉着这几天的经历。
“我原本已经找到他了!那个人那个人趁我不注意,把我抓住了,锁在笼子里,卖给了一户人家,说我是鹩哥!那个小屁孩儿天天逼我学他说话,好生气!”
他装乖卖傻好几天才终于有了到露天放风的机会,趁机向天空释放信号求助。
金叵罗得到消息,亲自去那户人家花一块大洋把它买了下来。
那小孩虽然不乐意,但小孩的父母可是高兴得很,毕竟他们买下它时只花了两块铜元,一块大洋够买好几只这样的鸟儿来哄儿子了呢。
想到这里,乌鸦更生气了,它竟然只值一块大洋。
“好了,别哭了。再哭你就把那一块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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