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赵玉贞应得清清脆脆坦坦荡荡。
赵玉贞读过省城的女子学校,受过新文化的熏陶,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厌倦透了,心里并不在乎外人的看法:既然男未婚女未嫁,为什么不能主动争取?
“”陆一鸣头痛起来,指指自己,“丢人的是我!”
你不嫌丢人,我嫌啊。
“哎呀吵死了!”本想专心看药的陈姐终于忍无可忍扯开嗓子一通大吼,手指一戳陆一鸣,“嫌丢人就滚出去!碍事!”
陆一鸣果真扭头就迈出了门槛,赵玉贞也追了出去。
屋里的丁大叔丁大婶相视一笑:
“小两口嘛都这样,等成了亲就好了。”
“就是。”
陈姐呵呵两声:“一个没羞没臊,一个没脸没皮,倒是天生一对。”
她把拣好的药材一块一块放在箱子里,“金少爷,你来搭个手”先前她已经手把手教过金叵罗药材的基础挑选之法,金叵罗是一点就通,倒是省心。
见没回应,回头一看,金叵罗正若有所思地朝门外张望,不由又叫了一次,他这才缓缓地应了一声走过来。
陆一鸣走到屋后的菜地旁,那里找了根干净的大木头坐下。
赵玉贞跟屁虫一样粘了过来。
陆一鸣其实并没有动气。
其实也是自己先成心把话说重了,赵玉贞才被激得说了那些话,并不是她要成心挑衅。
把早就准备好的话在脑子里又反复排练了几次,才终于看着前面的菜地,艰难地开腔说道:“玉贞啊,我们打小认识,我一直”
“我哥哥有两个,朋友多的是,不缺。”赵玉贞斩钉截铁地抢先道。
“也罢,”陆一鸣索性也不说场面话了,食指朝前方不远处一指,“你看到那边的那个粉粉的东西没?草里边。”
赵玉贞定睛一看,草丛掩映间,一头小母猪正在那里觅食。
“直接点儿,我不要你,”陆一鸣不等她发问,就直接凉凉地说道,“我就是娶它,也不会娶你的。”
赵玉贞生平从来没有为谁这么低声下气过,哪怕刚才当众被嘲讽也不以为意。
但这句羞辱总算戳到了她的痛穴,她跳起来,眼睛里涌出了亮晶晶的泪花,却努力控制着不让泪珠掉出来,嘴唇轻颤哽咽着说:“好啊,你去娶它吧!我做媒帮你把它带过来。”
说着,她大步流星朝草丛走了过去。
冷不丁被什么绊倒,身形一晃,摔倒在地上,头磕到了旁边的石头,一下子就不动了。
“玉贞?”陆一鸣试探着唤了一声见没有回应,忙冲过去把人翻过来看看情况,只见赵玉贞双目紧闭,额边的头皮里肿了一大块,有鲜血汩汩流出。
他想掐一把人中,不料右手大拇指刚触到她的肌肤便传来灼伤似的剧痛,惨叫了一声把手缩回来,低头细细端详却又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只是方才接触之处仍然隐隐作痛。
换了一只手,也是一碰到她的脸,手指就像放到焰上般灼痛难忍。
怎么搞的?
尝试着用右手轻轻抓住了赵玉贞的手腕,瞬间仿佛一阵焰苗从她的手腕蹿上了自己的指尖,吓得急忙撒手。
前院,陈姐刚和金叵罗把药箱收拾好搬上马车,就看到陆一鸣横抱着不省人事的赵小姐跑过来,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帮忙。
众人七手八脚把赵玉贞放到了里屋的榻上。
“这村里有没有大夫?”陆一鸣问丁叔。
丁叔为难地道:“有是有,但今天他恰好去县里探亲啦。”
“有有有,还有一个。”丁婶说着,拍拍十来岁的小儿子,“把黄先生叫过来,上回啊,你二姐被毒虫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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