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将那香囊握在手中,若有所思。
身后传来脚步声,昭阳转过身,就瞧见苏远之自己转动着轮椅的轮子从净房走了出来,神色倦怠,应是方才顺便洗了脸,脸还在往下滴着水。
“怎么了?”苏远之轻声问着。
昭阳从一旁的木架子上取了一条布巾,递给了苏远之:“擦擦脸。”
苏远之接了过来擦着脸,昭阳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问着:“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谁?”
“嗯?为何这样问?我得罪的人可不少,只怕两只手加上两只脚都难以数得过来。”
“我是说最近。”昭阳说着,伸出了手来,将手中香囊递给他看。
“这是什么?香囊?你绣的?看起来也不像是你的手笔啊?”苏远之疑惑着。
“这是方才我从你换下来的衣服中发现的,从你衣服袖子里滑出来的。即使今日我自己不发现这东西,丫鬟收衣服送去洗衣房的时候,也定然会看到。咱们屋中侍候的丫鬟大多是我的人,若是看到这东西,也定会同我禀报。”
昭阳眸光沉沉:“我如今有孕在身,若是此时在你身上发现这东西,难免会猜忌。这东西,便是为了让我们让我生疑,让我对你猜忌。”
苏远之抿了抿唇,听昭阳这样一说,脸色亦是冷了下来。
细细回忆了半晌:“今日颜阙倒是叫了两个弹琵琶的歌女,只是从头到尾,我都不曾靠近过她们,她们没有机会。”
“最大的可能,就是今日前来赴宴的那些官员,今日颜阙生辰,大家玩得比较尽兴,最开始还比较少人敢来敬酒,后来喝开了之后,倒是轮番跑来我这儿敬酒来了。十有,就是趁着敬酒的时候,顺手塞进我袖中的。”
“官服宽袍大袖的,若是对方靠得近,亦或者本就与我有些肢体接触的时候,将这小东西塞进我袖中,我再警觉也很难发现。”
昭阳轻轻点了点头:“你也是,若是对方往你袖中塞的是毒药,岂不危险?”“你真当我那样大意?去之前我便已经服用了避毒丹,不会有这样的意外。”
昭阳笑了笑,沉吟了片刻:“若是朝中同僚,那范围倒是缩小了许多。今日去赴宴的,可有与你有仇怨的?”
苏远之眨了眨眼:“我不知道啊,我开罪的人多了,可能三言两句就将人得罪了,我哪里会知道?”
“”昭阳暗自觉着好笑,睨了苏远之一眼:“你也知道你说话很得罪人啊?”
昭阳想了想:“此前开罪了人,对方应当不会专程等到现在来报复你吧?今日我入宫的时候,听母后说起你提议君墨撤爵之事,会不会与此事有关?今日去的人,可有什么公侯伯那些原本坐拥爵位的人?”
苏远之摇了摇头:“没有,去的人不多,我都记得,没有。”
顿了顿,才又接着道:“不过,明面上没有这些爵位上的人,兴许暗中有些牵连呢,我叫人去查一查这些官员的关系谱。”
昭阳颔首,苏远之已经唤了怀安进来,将事情与他吩咐了。
怀安应了声退了下去,昭阳将那香囊扔到了一旁,叫丫鬟端了一盆热水进来,仔仔细细用澡夷子洗了手,又涂了一些珍珠膏,才同棠梨道:“将那香囊拿下去烧了吧,脏。”
棠梨应了声,昭阳转头就见苏远之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苏远之嘴角一直翘着,心情极好的样子:“夫人见着那东西,却并未暗自猜忌,对我生疑,而是与我开诚公布的说,还只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人,对我如此信任,我自然高兴。”
昭阳瞥了苏远之一眼:“你我同床共枕四年有余,我若连你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岂不太过奇怪?”
“嗯,夫人说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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