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燕幕城脚下功夫深厚,气运丹田将下盘瞬间稳住,这才让对方的恶作剧没有得逞,冷笑着回头一看,一张浓眉大眼的笑脸贴在自己脑后。
这货是个男人,头发黑亮一丝不苟,一身绛红色的曲裾休闲深衣,腰间斜挂一柄蟒纹鞘长剑,显得英姿飒爽。
燕幕城扭头看了他足足三个呼吸之后,脸上的惊讶转为徐徐的笑意:
“陈汤!是你小子啊!”
燕幕城一拳打在陈汤的肩膀上,他一言眼瞟见那四个女人快没影了,笑道,“你住哪家客栈?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今晚请你喝酒,咱们不见不散!”
他拍拍小陈的肩膀拔腿就想走,手臂却被陈汤牢牢地钳住,“哈哈,兄弟,遇到我陈汤,今天走不了!来来来大家喝上三百碗,然后再打上个三百回合!”
靠!这小子还是和七年前一样难缠,燕幕城脸一沉:“我真有事,晚上一定来陪你喝个一醉方休!”
“不行,今晚不能喝酒,我要早睡,明天一早就要随都护府甘都护大人回乌垒城。”陈汤苦笑道,手还是不松开。
这“甘”字立刻让燕幕城的注意力提高了八度,他终于明白那四个女人要杀什么人了,竟然是整个西域地界儿大汉的最高军政长官,胆儿还真肥!
“七年没见,我看看现在谁是大汉第一剑客?”陈汤眼眯成一条缝,精光四射,蝎子一样牢牢钳住燕幕城的手臂。
燕幕城侧头想了想,也罢,等一会儿去小院子找那四个女人也是一样。他耸耸肩,举手对陈汤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
悦来酒家,二楼包厢。
燕幕城一杯在手,凭栏远眺。
城外的绿色由密渐疏,然后是连绵起伏的黄沙,令人望而生畏,自己走出阳关,就要和无边无际的黄沙面对面怼上了。
不过走之前,能在他乡遇故知,也算是人生一大乐事。
说起来,他和陈汤还是不打不相识,他饮了一口酒,眼前画面一阵恍惚,岁月倒流回到七年之前。
那时的燕幕城刚出道不久,为了不连累义父一家,离家独自居在渭水河一艘扁舟之上,年轻气盛的他四处挑战大汉的各路高手,百战百胜,博得了一个大汉剑术第一的虚名,心里颇为得意。
结果惹来公愤,每天都有血气方刚的年轻高手从大汉各个角落赶来,人就蹲守在渭水河对岸向他挑战。
陈汤就是其中最厉害的一位。
那时小陈只是长安大内皇宫御膳房担任一个叫太官献食丞鼻屎大的小官,主要负责帮忙给御膳房总管管理厨子,忙时也要洗洗小菜端端盘子,郁郁不得志,平时爱读书,更爱练习剑术,一听说长安城外出了个比他年纪还小个性却比他更牛逼的家伙,居然给人吹为大汉第一。
陈汤立马向顶头上司请了病假,杀气腾腾地赶过来。要把在厨房里受到的委屈通通发泄到这个大牛皮身上。
放眼河面,只见一叶扁舟随风飘荡,一个蓝衣少年临水而钓,神情说不出的潇洒,陈汤心里冷笑,小小年纪,居然就学人家名士风度,也不觉可笑。
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无名的杀气,正在钓鱼准备午饭的燕幕城侧过脸也看到了对岸一个年轻人朝他吐槽,四目摇摇相对,激起一连串绚丽的火花。
那时也是一年的阳春三月,河畔柳枝飞扬,踏青的游人摩肩擦踵。当燕幕城和陈汤在渭水之畔比剑的消息像春风一样吹遍长安后,众人把渭水两岸围了个水泄不通,男女老少全家出动,都在带瓜果甜点一边吃一边看,好不热闹。
看见如此多的观众捧场,两位青年也是施展浑身解数,将自己对剑道的了解毫无保留地一泻而出,斗得是天地都为之变色,众人看得大呼过瘾。
直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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