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拱手:“臣参见明王殿下,还请明王殿下登临钟山,迎送淮军将士尸骨。”
小阳子已经快步前来,想要搀扶叶应武,不过叶应武只是挥了挥手,自己从马车上跳下来。他今年也不过是二十一岁,风华正茂的时候,哪里会像其他帝王那样故作雍容华贵。
“参见明王殿下!”站在左右两侧的文武和甲士都是霍然行礼。
而叶应武点了点头,身上的王袍冠冕有些累赘,不过他还是大步流星向前走去。就在前面的空地上,两三千棺木密密麻麻的排开,而在这些棺木的最前面,则是一个更大一些的棺木,上面白底黑色的“奠”字,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心头一紧。
而在棺木左右,李庭芝和其他淮军将领的亲眷已经披麻戴孝,若不是黄道婆带着人拉开她们,恐怕这些亲眷就会扶棺痛哭了。毕竟对于他们大多数人来说,这棺木中的尸体,是家中唯一的顶梁柱,当时慷慨激昂北上,现在却只能躺在棺木中,天人两隔。
“能够找到的尸体也就只有这些了。”文天祥在叶应武身边低声说道,带着悲戚神色,“数万淮军跨过淮水北上,最后只有这两三千人能够回来,实在是家国之殇。”
叶应武沉默了片刻,回头看向白幡和赤旗飘扬的钟山,沉声说道:“无论他们是为了什么样的目的北上,又经历了怎样应该或者不应该的失败,至少他们都是真正和蒙古鞑子拼命的英烈,值得这样的礼遇。之前襄阳之战时候,咱们还不是天下的主人,做不到能让这些袍泽弟兄们死后依然在此并肩看日升日落,现在这天下已经是我大明的了,某就不能坐看他们横尸异乡,无人所知。”
文天祥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手缓缓攥紧。
无论如何,这些都是为了华夏拼搏的好儿郎,他们值得这样的荣光。
棺木之前,夏松搀扶着夏贵缓缓走过来,父子两人都是一般无二的一身肃穆黑衣,而夏贵的眼睛哭得红肿,如果不是夏松勉力支撑,恐怕已经摔倒在地了。
叶应武和文天祥对视一眼,急忙迎上前。
“殿下,殿下英明啊!能够让淮军将士魂归故土,能够以如此礼节供应他们,李祥甫在天之灵也能够安息了!”夏贵一把推开有些不知所措的夏松,猛地跪倒在地,嗷啕大哭。
心中戚戚然,夏松只是冲着叶应武深深地躬腰到底,仿佛这躬身之间,已经是两淮水师向叶应武表达忠诚,也是安庆的淮军向叶应武效忠。
“明王殿下,实在是千百年未曾有之明主,当有天下!”夏贵深深地低头在尘埃中,声音却是依旧的洪亮铿锵,“淮军上下,但听明王殿下号令,刀山火海,在所不辞,还请明王殿下尽管驱策!”
叶应武脸上也满是肃然神情,上前小心搀扶起来夏贵,沉声说道:“夏将军,你的心意某明白,这些事情咱们等会儿再议。”
见夏贵有些惊讶,叶应武看向旁边的层层棺木,声音愈发的肃杀和悲戚:“让我们一起再送这些兄弟们最后一程,送他们走完这人生道路上的最后一程,从此入土为安,黄泉路上好结伴。”
夏贵郑重的点头,让开道路:“殿下请。”
叶应武和文天祥一前一后大步走到最前面的棺木旁边,这是前宋淮东安抚使李庭芝的棺木,蒙古鞑子在杀死李庭芝之后将他枭首,首级挂在城墙上示众以炫耀武力,剩下的尸体则是直接丢到了荒郊野外喂野狗,甚至连那些被草草埋葬的淮军将士都不如。
所以现在棺木当中盛放的只是李庭芝的首级,不过叶应武已然让这大明能够找得到的最好的木匠雕刻了李庭芝的尸体,另外蒙古鞑子好人做到底,也归还了李庭芝原本本身上的甲胄,所以至少现在棺木当中还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李庭芝。
“明王殿下。”李庭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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