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摆着就是说他技不如人!
可万医生也不敢分辩,更不敢说自己是在遵守领导的意旨,故意在拖病情,否则,钟正天还不把他一顿暴打?
万医生可是听说,钟正天的身手不错,曾经和本市一个已经洗白的有名混混拼了数十招而不落下风!这样的人,一旦火起,自己这养尊处悠的福体如何经得起折腾?
但是,他也不敢就这样答应,不然,马副院长肯定不放过他!
脸上再度变幻了几次颜色,然后,万医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钟正天,如果你真的要转院,我也不拦你,不过,你爷爷当初住进来时,马副院长是拍了板的,后来的jiāo费,他也是打过招呼的,所以,我需要向他报告一下,才能回复你,或者你回去先等消息吧?”
“不!”钟正天知道他是想拖时间,哪会让他如意:“万医生,我希望我爷爷早点得到更好的治疗,一刻钟都不想耽误了,请你理解我的心情!如果你是担心马副院长,你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给他,我就在这里等着!”
“……”
眼皮下的青筋微微暴起,嘴唇紧紧地抿住,牙齿咬得死死的,这一刻,万医生真的很想发火!
自他当上主任医师以来,除了上级领导之外,他所见的,所听的,基本上都是讨好和奉承之语,哪曾被一个rǔ臭未干的学生如此不留情面地逼迫过?
若不是这办公桌的台面上全是病历、处方笺之类的轻飘之物,连一个稍有质感的笔筒和镇纸都没有,他真恨不得抓点东西就朝钟正天那张平静却可憎的脸砸去!
看他僵在那里,死死地瞪着自己,好半天不出声,钟正天自然也明显地感觉到他那极度的恼怒和愤懑。
心中不期然地生出几分快意,钟正天心中微晒,又面无表情地加了一句:“万医生,你还是快点跟马副院长打电话吧,我已经约好了岳林市的医院,再过一个小时,他们的救护车就会到了!”
“什么?”已经在竭力地控制怒火的万医生终于濒临暴走,双手在办公桌上重重地捶下:“你……你也太过份了吧?”
“我过份?”
钟正天错愕地重复一句,根本就没想到,万医生居然会说出这种昧着良心的话。
然后,他再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冷笑一声,俊脸迅速沉下,毫不留情地顶上万医生那满是指责和控诉的目光:“万医生,说话要凭良心!想当初,虽然我手里没钱,可还是看在你们二医院的先进设备和医疗环境,宁愿舍弃机械厂职工医院的便宜医疗,冒着这一辈子都翻不过身来的莫大风险,把爷爷jiāo给您来治疗,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希望爷爷的病情能够尽快的好转?可结果呢?”
钟正天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高:“整整两个星期过去,我也花了整整20万元,但是,我爷爷直到现在,还不能说出哪怕一个字,请问,”他咬牙切齿地盯着脸色越来越尴尬的万医生:“这里面,到底谁更过份?”
“……”万医生顿时哑口无言。
憋了半晌,心中有鬼的万医生终于敌不过钟正天那如凝实质的逼视目光,脸色再次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然后,不得已地抓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拨通了马副院长的号码,无力地汇报了眼下的情况。
钟正天立刻清晰地听到话筒那边传来马副院长暴跳如雷的怒吼。
这一刻,看到万医生那噤若寒蝉的表情,钟正天心中对他,对那位马副院长的厌恶,均一下子蹿升到极点!
没说几句,被骂得狗血喷头的万医生就涨红着一张猪肝脸,很难堪地挂断了电话,非常不情愿地迸出几个字:“马院长立刻过来!”
钟正天立刻从他那变得相当复杂的目光中,发现了愤恨、怨dú、畏惧、还有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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