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第三章(第2/3页)  相女也愁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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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风却已经如一阵旋风般冲到了院门口,停也不停地消失在门外。

    张玄叹口气,没娘的娃还是要靠自己自力更生啊,她翻出件干净的旧衣,用剪刀剪下衣带,结成一长条,再把衣衫袖子剪了,其余部分叠成两尺长的一长条,比了比尺寸合适,便拿去茅房,不管怎样,简易的姨妈巾先对付着垫上。

    好在是初潮,血量并不多,坐在那儿说了半天的话,也还是淡淡一小滩,没有渗到外面裤子,她只把里面那条裤儿换了,细布带在腰上绕一圈系紧,简易姨妈巾绕过两腿间,再穿过腰上的布带,拿小细绳系紧了,就和丁字裤差不多的结构,外面再套上长裤。

    回屋后她把衣箱整理好,那条茜红色绣花小被子依旧压在下面,接着又把弄脏的裤儿洗了。

    张大风说让她等着,却半天都没回来,眼看着天都晌午了,她大清早起来晨练,到现在就吃了半个饼子,躺在床上不动依然饿得肚子咕噜噜直叫,实在是饿得忍不下去了,推门出屋,去厨房找吃的充饥。

    行到前头,经过场院时她乍然发现,院子中央她平日与小酒练腿法时用的枣木桩上绑着一个人,那人双手绕过枣木桩被牢牢绑在背后,佝偻着身子,低垂着头,正午的阳光就在头顶暴晒,在他脚下投下一团浓黑的阴影。

    她吃了一惊,走近几步定睛细看,却见那人正是早晨在寨子背面偶遇的邱三十八,他已经换去早上那件血衣,身上却新添了刀伤,垂首低头,面若死灰,嘴唇皲裂。

    枣木桩旁边还有人看守,见她走近,叫了声“少当家”。

    “四叔。”张玄向他点点头,低声问道:“三十八叔犯什么规矩了?”

    柳四面沉似水,眸若寒冰:“他昨夜一个人下山,摸进镇上一户人家,杀了那家十四口人,从上到下,不管老人还是幼子全没放过。”

    张玄不禁倒抽一口冷气:“灭门?!”

    大风寨虽然日常靠打劫为生,却自有一套森严的规矩,有六不许。一不允许私自下山行事,二不许奸淫妇女,三不许抢郎中大夫,四不许抢僧尼道,五不许抢老弱孤寡,六不许危害邻近乡里。平日只劫富人,若是遇到有贤名的官绅,钱财抢一半还留一半,且无必要绝不杀伤人命,违令者必斩。

    张大风规矩定下后,曾杀过违犯者立威,因此虽在此建寨已有十几年,虽有深山林密的缘故,亦因其并不骚扰附近乡民,倒也与附近乡镇官方相安无事至今。

    张玄难以置信地望向绑在枣木桩上的人,这么重大的事情,柳四叔不会胡言,可观三十八叔往日言行,绝不像是如此凶残之人,又为何会做出如此惨无人道之举?

    本来垂着头像是死人般麻木的邱三十八,听见柳四的话,猛然抬头,愤怒地叫道:“他杀了我全家,我就不能报仇了?”他嗓子干裂沙哑,想来是自清晨以来就没喝过水。

    柳四摇头皱眉:“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何连他全家上下老弱妇孺都杀了?还当着他面”他瞄了眼张玄,住口不说。

    邱三十八梗着脖子,双眼赤红如血,嘶声吼道:“那狗贼,我本与他无冤无仇,他杀我老母时有手软过吗?他杀我阿宝,奸淫我浑家时又”

    三十好几的汉子说着竟呜呜地恸哭起来,黧黑的脸上涕泪横流:“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他竟然就在这镇上,我才知道,这六年来我竟然就和仇人离得这么近!!我本来好好地,如今却在这山上当贼,这狗贼倒在镇上人模狗样,日子过得那么快活!凭什么?!我就是要他尝遍我当日尝过的全部苦楚!要他像我一样心中满是怨恨!要他后悔生在这世上!又被我找到!我绑住他,让他亲眼瞧着”

    柳四无声地叹了口气,朝张玄摆摆头,示意她走吧。

    张玄不放心地问:“如今要如何处置三十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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