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真伪并不重要。”西尔维娅深深地看了维克多一眼,说道:“重要的是,你必须学会从自身的立场去听故事,讲故事,而不是被花言巧语牵着鼻子走。”
“康斯坦丁是个出色的说客,他用讲故事的方式,委婉地告诉我们,光辉骑士团已经找到了借口,任何人敢破坏撒桑帝国与野蛮人的关系,都会遭到光辉骑士团的猛烈反击。”
“亲爱的,我今天就教你如何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听故事。”西尔维娅抿嘴笑了一下,问道:“康斯坦丁为什么要耗费口舌,叙述法师、术士和初代教皇的秘闻?”
维克多思索片刻,赫然道:“我想不出来。”
“那换一个角度去想,这件秘闻对我们有什么用?对教会有什么影响?”西尔维娅循循善诱的问道。
“没有影响。”维克多摇头道:“好像……对我们也没什么用。”
“对我们没用,对康斯坦丁却很有用。”西尔维娅接口道:“他抛出了一个没什么实际价值的秘闻,吊起所有人的好奇心,增强他说话的份量。首先,圣骑士家族知道秘密,而听众不知道。当康斯坦丁分享秘密的时候,我们渴望了解更多的秘闻,对掌握秘密并愿意分享的人产生亲近感,不自觉地把自己摆在了更低的位置。康斯坦丁由此把握了谈话的主动权。其次,康斯坦丁通过揭露教会与法师的合作关系,暗示初代教皇是神选者,而他是骑士,圣骑士家族是站在骑士这一边,这就为他下一步谈话做好了铺垫。”
“1500年前,圣骑士家族抓住机会,架空教皇一脉,夺取教会的控制权,干涉世俗政治,这件事情一直受到领主们的诟病。现在,圣骑士们以骑士的身份自居,那次篡权就变成了骑士阶层与普通神职者的斗争,从而瓦解我们的抗拒之心。”
“接着,康斯坦丁又抛出了法希尔德的英雄事迹,表明圣骑士始终是人类国度的保护者,拥有最高执法权,他们就占据了大义名分。”
“没有证据能够表明,野蛮人圣物与巫师的强大有关,可康斯坦丁硬是把两者扯在了一起。他又提出一个难以验证的推测,说什么灾难即将发生…….”西尔维娅冷笑道:“这是威胁和借口。”
“神职者必须发下誓言,遵守光辉法典,才能掌握中高阶的神术,一旦违背誓言他们就会失去神眷。但是,任何牵扯到传奇巫师和灾难的事情都是领主的大忌,神职者可以理直气壮的采取强硬措施,而不必担心违背誓言。换句话说,光辉骑士团已经在圣殿军和裁判所内部统一了认识,只要他们一声令下,中高阶的圣武士和战斗牧师就敢制裁领主。就算罪名子虚乌有,执法神职者也不会受到誓言反噬,如果下令的圣骑士失去神眷,他还是个骑士,光辉骑士团已经为他安排好了退路,至少能在撒桑帝国当上领主。”
“试问有那个领主敢轻举妄动?”
神职者对世俗骑士行使执法权必受到光辉法典的拷问,这种源自灵魂层面的拷问绝不是梗着脖子嘴犟就能蒙混过关的。长久以来,裁判所神职者的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许多圣武士和牧师无法面对内心的罪恶感,从而失去了圣力,但有些意志坚定的狂信徒把庇护巫师的平民穿在木刺上,任由受害者哀嚎惨叫,流血至死,却还能获得神眷。他们靠的就是“问心无愧”四个字。
维克多默默点头,西尔维娅继续说道:“康斯坦丁最后说出了光辉骑士团的真实目的,他们不允许其他人打野蛮人的主意。哼!我们既不能亲近野蛮人,又不能怠慢,否则就会威胁到人类国度的安全。说穿了,圣骑士家族担心南方诸王国设法博取野蛮人的好感,破坏他们的重要布局!”
西尔维娅摇头叹道:“只有索菲娅讲了一句有价值的实话,她说哈拉尔德长老对灾难未必知情,野蛮人南下渡河,寻找圣物,只是在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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