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道:“老太太开始另一个梦境了,我在她身上画了催梦符,只要她不醒,就会连续做梦。”
我打量了一圈,我们身在一处破烂的院子里,三间草房,低矮的院墙,墙头上挂着苞米,屋檐下挂着干辣椒,院子里养着鸡,拴着羊,遍地的羊粪与鸡屎,天似乎刚下过雨,地上脏乱的一塌糊涂,简直让人没处落脚。
有个干巴巴的fù女在院子里烧水,炉子支在一棵石榴树底下,石榴树开着花,是这个院子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但这抹亮色并没有使这个家看起来显些生机,相反,这个家中气氛很压抑,柴湿干烧不着,冒着浓滚滚的黑烟,女人趴在炉子上吹,呛得直咳,咳着咳着竟哭了起来,哭的委屈至极。
女人哭,屋门口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也哭,男孩很瘦,瘦的背都显得有点儿弯,像一根营养不良的豆芽菜。
我见男孩可怜,多看了两眼,忽然发现男孩挺面熟。
“这~这不是你吗?”我看向许顺,惊讶的问道。
第470章 各人生死各人了
许顺点头道:“这是我,烧水的是我娘,这里是我们以前的家,我母亲又梦到我们娘俩以前过的苦日子了……”
如果魂魄有眼泪, 许顺这会铁定就哭了,魂魄哭不出来,许顺的声音已经哽咽。
他红着眼,瘪着嘴道:“这一幕我记得很清楚,这是我上初中的那年,正逢梅雨时节,天连日不晴,屋外头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我们家的床是湿的,灶都要被水浸塌了。”
“我母亲卖了两只羊,想天晴了找人修房子。可房子还没修,要债的就上了门,我父亲生前久病在床,后来人走了,落下了一屁股的债,母亲要拉扯我,要养猪、养羊,种地,一个女人做着比男人都累的活计,日子过的苦啊。”
“那天,钱被要债的人要走了,房子修不成了,母亲自己上了屋顶,在屋顶上压了几块塑料布,笑着对我说,还可以将就着住两年……”
老太太这个梦境,勾起了许顺的伤心事,他一边说,一边哭诉从前的苦,听的我心里也直泛酸。
我抬头看看盖着塑料布的屋顶,又透过门口往屋里瞅了一眼,但见屋内积水成洼,到处都摆放着接漏雨的盆、桶、瓦罐儿……屋内也没什么摆设,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孤儿寡母,又欠着债的日子有多难过可想而知。
此情此景,素素亦为之动容,她扯了一把许顺的袖子,道:“都过去了啊,你看你现在多有出息啊,为母亲盖了小洋楼,雇了保镖,请了保姆,这叫先苦后甜,你母亲一定很欣慰,也很为你骄傲。”
素素一番话,不但没能安抚许顺的情绪,反而让他更加
激动了,他痛哭道:“穷人家的孩子懂事早,我从小学习就刻苦,心里头一直存着一个念想,好好上学,长大后有出息了给母亲盖个不漏雨的房子,让母亲不用再为生计发愁。”
“后来,我真的有了出息,我的念想也都实现了,我给母亲盖了全村最好的房子,让她衣食无忧。可也是从那时候起,母亲就害了病,那病生的丑陋,村里人像看怪物一样看母亲,怕传染,躲着我们,母亲因此不敢出门,整日在家中扎针,吃yào,这些年,母亲吃的yào比饭都多,又因服yào忌口,整日不敢沾荤腥,实际,这么些年母亲没有享过一天的福。我不孝啊,无法医好母亲……”
听许顺一说,这老太太也这够没福气的,上半辈子条件不好,半世cāo劳,下半辈子总算是熬出头了,却又得了这怪病,这八成就是她的命。
现实生活中不乏这种人,苦尽甘来时却忽然病了,死了。那些人就是俗称的贱命,吃苦能长命百岁,一享福就受不了了。举个许多人都知道的例子,薛平贵的皇后王宝钏,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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