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78.回忆(四)(第1/3页)  以身殉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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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锐之”邱从瑄神色复杂, 喉咙里好似撑了什么东西般喑哑, 半晌才找回声音道:“你若现在想要改变, 为时也不晚”

    “我不需要你来与我说教!”邱锐之咬牙切齿道:“我自己想要的东西, 便要靠我自己双手争取来,用不着谁来施舍!还有我此生心性便是如此了, 一丝一毫我也不会去改变, 哪怕是身负剥肤之痛, 也断然不会委曲求全只为得个好名声, 今夜是如此, 往后夜夜皆然!”

    邱锐之这一番话算是将话说死了, 半分余地也没有留, 邱从瑄纵然此刻心中五味杂陈, 有万千思绪在脑中回转, 但在张开口的那一瞬间,却发现根本无话可说。

    “我从来不知道你心里竟是这么想的。”半晌过去, 邱从瑄才艰涩地道。

    “你当然不知道!”邱锐之撇过头,声音低沉却是一字一顿道:“天上的风景那样好, 你白云清风都见惯了, 又怎会体会我在泥里挣扎的困苦?”

    “”

    接下来便是良久的无语。

    祠堂中的烛火明明暗暗, 映照在两人脸上却皆是怅然若失, 邱锐之倒是逞了一时口舌之快,却未必是占了上风, 将自己心底那点阴暗而不为人道的肮脏心思吐露出来并非易事, 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对邱从瑄口吐恶言,却也无异于用尖刀剖开自己的肚腹,将扭曲的百转心肠血淋淋的摊在光天化日之下,那种滋味比之身负皮开肉绽之苦却还要难受上千倍。

    毕竟世间万种心肠,当属嫉妒之心最为丑陋。

    前所未有的沉郁萦绕在邱锐之周身,随着夜半高空中浮云升落变换,只消须臾便彻底遮蔽了那一弯本就清寒的残月,正恰如他此刻的心境:黯然,空寂,全然看不见前路,就连看似将对方说得哑口无言的狠话,也不过是困兽犹斗下的色厉内荏罢了。

    但此情此景倒是与他的名字相得益彰,锐之锐之不就是取自‘揣而锐之,不可长保’之意,将剑锋锤炼的锋芒毕露,便是风头太过,不懂收敛的话必然会招致灾祸,这句话本是警惕世人莫要恃才傲物,凡事审视适度c适可而止才是正道,但却是忘了,身怀利器,又怎么不会杀心自起?

    孤星,暗夜,这番景色已陪伴邱锐之走过了十五年的人生,久到他已经不想再抬头去看,即使是每日照常升起的太阳,也不过是普度众生的施舍而已,独为他照亮一方天地的光芒根本不存在。

    从前没有,往后也不会来,活在世间就是这么了无生趣,邱锐之闭了闭眼,才堪堪压下心头的百般滋味,转过身来对邱从瑄冷漠道:“大哥还不走么?留在这里是想继续看我歇斯底里的笑话吗?”

    经过方才的一番静默,邱从瑄情绪却是已经平定下来,至少表面看起来是如此,他伸出手来,将那瓶伤药递过去,道:“夜里风高露重,一会儿我叫人给祠堂这送盆炭火来,顺便再拿身厚重些的衣裳,等你上完药,便将衣服换了吧。”

    说完,也不等邱锐之回应,就把药瓶塞在了他手里,却是没有即刻松手,而是直盯着邱锐之的眼睛,郑重道:“那山雨盟派遣来的人,无论他与你承诺了什么,都不过是邪魔外道之辈用来邀买人心的手段罢了,事后定要像你讨要超出其数十倍的代价,与虎谋皮,终究是枉费心机,实在是不可取。你若明智,往后便断然不要与他再有什么接触了。”

    邱锐之不为所动地答道:“大哥肺腑之言,锐之怎敢不谨记在心?”

    这话中的讽刺意味换做是谁都听得出,又何况是有七窍玲珑心的邱从瑄?但他却未对此再多置一词,只是眼神一暗,便后退两步,终于是转身离去了。

    待邱从瑄走后不久,房檐上却又是传出些许不安分的动静,邱锐之似有所感,踏出祠堂门槛,抬头望去,正是那去而复返的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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