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八年冬天,莫小鱼十岁。
“莫小鱼起床啦。”
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
“娘,好冷呀再让我睡会吧。”
“好孩子听话快点起来,今天再帮娘加最后一班,明天我就放假了。”
“不去行不行?”
“不行!快点起来!”
莫小鱼无奈从热被窝里爬出来。
“娘,问你个事行吗?”
“怎么啦?”
“你是不是怀孕了?”
细细的声音脸一红嗔道。
“去!小孩子家家的别废话快点起来!”
“唉,你和爹老是不让俺省点心,这以后咱一家人睡一张床挤的下吗?”
“嘻嘻,不用你操心快点起来吃饭吧。”
莫小鱼无奈摇着头穿上鞋子。
“将桌上的饭吃了,记得穿上棉猴外面下雪了。”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座落在鲁西边陲一个小县城被皑皑白雪笼罩。
静谧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萧瑟的北风裹着雪粒满天飞舞,一片低矮的老棚户区只有莫小鱼家亮起了昏暗的灯光。
细细的声音叫虞小白,城镇户口,今年二十八岁,瘦高修长的身材,皮肤白净,芳靥俏丽,她初恋的时候是十八岁。
老公叫莫大鱼,是个从乡下来小县城打工的穷小子,比虞小白大八岁,莫小鱼是她们第一个儿子今年十岁,现在虞小白似乎又怀孕了。
今天是一九七八年腊月二十七,虞小白值最后一班。
万籁寂静的黎明,小北风裹着雪粒就像小刀子,打在人脸上很疼。
娘儿俩踩着冰冻的地面,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相互搀扶慢慢的走着。
虞小白手牵着仍然睡意朦胧的小鱼,看着将头缩在棉猴帽子里的儿子,心里好生内疚。
“当初懵懂的自己为了爱情,为了和心上人在一起,宁可被父亲赶出家门,也要,可如今这日子过的,让儿子陪我受苦,难道我虞小白天生就是命贱吗?”
小县城中心地带,就是县邮电局,虞小白在这里工作,当初以她的姿色和国营单位的铁饭碗,来给她提亲的人很多很多,可虞小白偏偏就爱上了比她还大八岁没户口做临时工的莫大鱼。
俩人历经磨难,终于在很少亲人祝福中结了婚,婚后不久就有了儿子莫小鱼。
俩人工资少,加上虞小白营养不良身子骨很是虚弱,三口人租住在十多平米的小屋里睡在一张床上。
现在自己又怀孕了,这以后的日子怎么熬啊。
虞小白在分捡车间任班长,至从儿子放寒假以来天天被她抓壮丁,上三年级的儿子会识字多少能帮她分捡些信件和包裹。
厚重的铁皮门被虞小白推开。车间里只有穆玲玲一个人正在分捡着信件。
“呵呵,儿子!又被你娘抓来啦,呦,还没睡醒呢?精神点嘿,赶快麻利利的给老娘干活去!”
穆玲玲清脆悦耳的声音让睡意朦胧的莫小鱼醒过神来,见是穆玲玲眼睛一亮,屁颠屁颠跑过去说道。
“铃铃,俺就知道你今天上班,这不天刚亮我就起来了。”
“滚!是玲玲,又叫我名字,玲玲是你小屁孩叫的吗?”
“嘻嘻,你的声音就像铃铛一样好听,叫铃铃才适合你。”
“小鱼,怎么和二娘说话呢,没礼貌。”
“就是没礼貌!”
“知道了娘,哼!铃铃姨你哪都好就是不适逗。”
“呸!你才不适逗呢小屁孩!”
“哼,又叫我小屁孩,没礼貌,我长大也要结婚不是吗?”
“哎呦呦,屁大点个就想着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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