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逐渐放慢，江暮沐被抱下了马，很快她就痴迷在如仙境般的地方。一座玉石台修建在山顶，有人工湖围绕。湖中睡莲馥雅，河灯闪烁。卫若玠拉着她坐在垫子上，替她披上绒毯。他看着城里万家灯火，“在望月台，能望及全城景致，以往中秋我便会一个人像现在这样。”卫若玠眼睛里有她读不懂的伤痛，某种似乎也带着冷月的光辉。她有些迟疑，想伸出手，但看到草垫上自斟自饮的卫若玠浑身带着淡淡的漠然飘远，便又迅速缩回了，她低头叉着手边的糕点。莫彦在不远处的树梢上，看着眼前那诡异的画面，扯了扯嘴角，自动闭上眼养神。他家主子，只要碰上江暮沐，整个人的调子都会变得非常奇怪。江暮沐挑了桂浆糖芋，吞了下去，砸吧砸吧了嘴“我看呐，人就该看开点。少了谁日子依旧得过下去是吧。”卫若玠将玉杯放下，弹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就使劲吃，说些晦气话，来报答本家主带你出城赏月！”

    江暮沐擦了擦嘴角的碎屑舔干净手指上的油腻。一本正经坐正，严肃地说“啊，今晚月色很美。多谢大人带在下前来赏月。”卫若玠抱着手臂，一脸没反应过来地研究着她的眼神。于是，下一秒，江暮沐继续啃着桂花鸭，西瓜李子排排来。

    “江暮沐。你实在是孺子不可教！”卫若玠抬头看着微凉月色，“却忆玉人桥上坐，月明相对教吹箫。”

    夜色已深，江暮沐灌了太多桂花酿，醉眼朦胧。卫若玠托着腮，侧过头，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睫毛十分纤长，粘到了露水，打着闪光，他打着趣儿“沐沐，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江暮沐打了个嗝，立马反手捂住了嘴，裹紧毯子往旁边挪了挪，比吃了蟑螂还惊恐“大人，咱有事儿说事儿。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全名。”江暮沐看卫若玠越来越不善的脸，小声嘀咕“真的，大人，我受宠若惊啊，喊我江暮沐挺好的。”卫若玠盯着她看了半晌，替她掸去嘴角的糖粒儿，凑近，一股桂花酒的味儿随即弥漫开来“虽然我们明面上是徒有其表的夫妻，但实际上论辈分，我是沐沐你的兄长了，既是兄长，如此爱称妹妹，有何不妥？”江暮沐嗅了嗅鼻子，想想确实没毛病，她可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儿！便捻了块青团心安理得地点点头“没问题！”卫若玠偷偷将她手边那罐桂花酒换成了桂花蜂蜜水，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沐沐，京都卫家情势越来越紧张，我安排苏麻剌玉这枚定心丸回去，也只是缓兵之计。你需要更强得到更多锻炼。”卫若玠抬头，看向迷蒙的月色。当日门阀之变之后，又盯上了卫阀这块肥肉。这么多年，次次探不到卫阀虚实，那毒妇早该急了。卫若玠叮嘱道“接下来一月有余，我要去衡山参加武林盟主大会，你待在府中潜心学习，若惹是生非，回来我定不饶你。”那江暮沐哪里还听得见，她晃着头，早已喝得云里雾里了。“你喝醉了。”卫若玠将她吃到嘴里的头发轻轻拨开，看着那娇艳欲滴的脸庞，眼神暗了暗，压抑着。“我才没醉！”江暮沐挥开他的手，软绵绵地蹭着地毯。

    卫若玠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半睁着眼看着月亮，叹了口气“你也只有喝醉了，才这般安静。”他吹了个口哨，莫彦立马出现在他面前，“爷，有何吩咐？”卫若玠扶起她“把林子后面的马车牵过来。”卫若玠便知这个酒鬼定会喝得个醉醺醺，但他起初也并未多加阻止，随她去了。

    今后，可能让他们如此消遣的时光怕是不多了。卫若玠看着八爪鱼一般粘着他的江暮沐，无奈地替她盖好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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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双十二狗粮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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