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但他一心伐金,绝不是秦桧之流的奸佞可比!”
陆向宗朗声道:“韩相爷伐金若成,自然是名垂千古,可伐金兵败,韩相爷必然落得千古骂名!”孟宗政道:“如此说来,陆兄认定韩相爷伐金必败?”陆向宗挑眉道:“说到弄权揽政,韩相爷才比秦桧;但若说平戎破金,韩相爷却无武穆之才。成败之事,不问可知,何须陆某明言?”
孟宗政低头静默,似是陷入了沉思。陆向宗又道:“我劝宗政兄立马和韩相爷撇清关系。如今虽说韩相爷大权在握,可朝中仍是暗流涌动。若出兵得胜,韩相爷权位固然更稳,若是兵败,铁定保不住身家性命。宗政兄若不听我之言,他日必受牵连。”
孟宗政思虑良久,道:“我何尝不知,寄希望于韩相爷,等同寄天下命运于侥幸?孟某所求,又岂是个人私利?我不惜损害个人清誉,攀附权贵,所求的不过是以一己之身,护佑我中国万民。我常年驻守襄阳,深知金贼残暴,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江南百姓,也受此惨祸?”
农郁瑶心想:“大哥能为我不顾性命,我难道就不能?”忽的大声笑道:“好笑,好笑,想不到这世上竟会有如此愚不可及之人!”目光余角,斜瞥着孟宗政,大有不屑c讥讽之意。孟宗政目有愠怒,农郁瑶神情转为凝重,脆生生的道:“孟将军只想着维护韩相爷声威,却不考虑自己的性命。倘若韩相爷真的因为兵败倒台,孟将军也肯定因为‘攀附奸党’而送命。性命都没有了,还说什么大志?我说你愚不可及,哪里错了?”
孟宗政冷冷一哼,道:“说完了?”农郁瑶一怔,还未相好要说些什么,孟宗政长枪一挺,找陆向宗心口搠去。农郁瑶心口猛地一提,几乎叫出声来。却见他枪尖垂在陆向宗心口前寸余之处,面上现出犹豫之色。陆向宗与他相交十多年,知他名将风度,素来杀伐决断,这时见他徘徊难决的样子,心下暗叹:“宗政兄到底还念着几分旧情。”
孟宗政本就有所动摇,听了农郁瑶这一番话,双眉锁在一起。募得倒提长枪,转身要走。忽听过道中传来一人声音:“孟将军,连你也想背叛韩相爷吗?”孟宗政挑眉道:“谁?”余音未绝,一青年男子飘然入内,手摇银扇,生的丰神飘逸,隽秀翩然,正是青年俊杰薛慕白。
孟宗政皱眉道:“阁下何人?”薛慕白银扇飘摇,道:“区区伏香山庄薛慕白,忝为相爷府中幕僚。”陆向宗冷冷的道:“听闻韩相爷能够在短短十多年内权倾天下,全赖一位深谙权谋之术的青年公子之助,想来便是阁下了?”
薛慕白微微一笑,道:“权谋之术只是小道,如何比得过都统大人统帅水军c威震天下?不瞒先生,区区此来,就是奉相爷令喻,请先生回朝。”陆向宗沉着脸道:“韩侂胄鼠目寸光,难成大器,陆某大好男儿,岂能屈居于小人之手?”薛慕白道:“李广性情刚烈,以致白首难封;郭子仪甘受宦官之气,而有中兴大唐之功。若能成就功业,受些闲气,又算得了什么?”
陆向宗道:“阁下口口声声要建功立业,若陆某所猜不错,韩相爷突有伐金之意,也是你从中挑唆的吧?”薛慕白摇了摇银扇笑道:“苏秦c张仪,徒以口舌之利,合纵连横,玩弄诸侯于鼓掌之中;隋臣裴炬,一介儒臣,而能破突厥c经略西域;薛某不才,也想法效先贤,以一介幕僚之身,兴复汉室c光复大宋山河。”
陆向宗道:“如此说来,公子挑起两国之争c搅扰天下不安,全是为了你一人能有成就功名之机?”薛慕白道:“杀贼报国c光复旧疆乃人心所向,薛某所求所为,乃是为了天下万民。”陆向宗讥笑道:“人心所向?如今大宋人心思安,除了辛弃疾辛大人等寥寥几人,还有谁想着光伏中原?”
薛慕白摇头道:“先生此言差矣,‘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江南虽是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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