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甲的事儿实在让人倒胃口,顾明溪懒得做饭自己在街上吃了。看到卖花生的买了一大包,又买了些红枣。回到家合儿趴在冯奶奶门边向外看,见她进院子眼睛一亮,低下头嘴角抿出一个羞涩笑纹。
虽然把赵三甲揍了一顿,但是不影响顾明溪怜惜合儿,对待合儿她的心甚至更加柔软。
笑眯眯招招手顾明溪没有回自己屋,直接带着大包小包到冯奶奶家。很明显冯奶奶家日子最艰难,顾明溪有些同情他们,更何况人家昨天善意提醒她。
冯奶奶一双粗手在打补丁颜色暗沉的布围裙上擦了又擦,却不肯伸手:“不过一碗剩汤饼,那里值当明溪姑娘特意道谢。”
“是啊c是啊”冯爷爷原本蹲在炕下打草窝窝,见顾明溪进来站起来。因为蹲的久了站不直,整个人有点像折叠尺曲腿弓背。
顾明溪笑着把东西放到桌上:“花生是买给栓子合儿的,红枣小米熬粥冬天吃了补气血。不说两位老人家,就是栓子合儿也有好处。”
老人家自己有口吃的就能凑合,可到孙子跟前却忍不下心。冯奶奶早就擦干净的手,还下意识在围裙上来回擦,只是变得很慢。桌上那一包红枣勾着她的目光,舍不得收不下,她家栓子啥零嘴都没有。
顾明溪其实不太明白,冯爷爷和栓子天天出去干活,怎么这么穷。
栓子沉默了一会走到桌边,把红枣抱到怀里因为羞耻而撑起冷脸:“谢谢明姨,我以后帮你挑水报答。”
不过十二三岁长得细竹竿似得,还帮人挑水报答?好在顾明溪刚刚经过青春期,能体会少年敏感脆弱的自尊。
“栓子,咱们是邻居,我白天都不在家还指望冯奶奶帮我看门,你算的这么清让明姨怎么好意思。”
这话让少年重新算帐,然后发现自家没有白占便宜,冷漠壳子冰雪消融,浅麦子脸颊泛出不好意思的红晕,胡乱道谢:“谢谢明姨”然后低头落荒而逃,去把红枣放到挂在窗边的竹篮里。
收下东西事小,孙子跟人正常说话是大事。冯奶奶愁苦的褶子里绽开笑,顺手拆开桌上花生:“奶奶家没什么能招待人的,明溪姑娘别介意,倒是你冯爷爷草窝窝打的结实暖和,有空给你打两双,下雪天穿最合适。”
“好啊”顾明溪笑的明朗。
冯家租了两间屋子,看起来和顾明溪的屋子一样,可就是有说不出的破旧沉郁。也许是因为炕上早就洗脱色皱皱软软,补丁摞补丁的被褥;也许是因为烂边翘竹篾的破篮子;也许是他们身上陈旧的衣裳,也许是他们骨子里印刻的愁苦压抑。
不过一盏昏黄的油灯下,顾明溪呆在里边却觉得有点温馨,也许是因为冯家人天性里的朴实和善良。
“栓子他爹真正弹棉花好手,半斤能弹八两八虽然不可能,但是剥出来的棉籽干净的很,一丝儿棉花不带。”冯奶奶一边在油灯下给栓子絮棉衣,一边和顾明溪闲话。
顾明溪合儿两个剥花生,合儿剥好总会羞涩的喂到顾明溪嘴边。顾明溪抿着嘴笑着摇头,示意合儿把花生喂给冯奶奶。合儿很听话虽然羞涩,依然低头踅摸到冯奶奶身边喂她,然后是冯爷爷。
“好吃,合儿是个乖孩子”冯爷爷停下手里活,抬起手揉揉合儿头顶。合儿被表扬了,低头露出羞涩甜蜜的笑涡。
老人慈爱孩子乖巧,顾明溪看的高兴,合儿要是冯家的孙子该多好。
“合儿,给我出来!”门被咣当一声推开,脸上贴着膏药的赵三甲闯进来“冯婆子,合儿以后不用你看了,这是今天的五文”
耻高气扬的赵三甲看到顾明溪蔫了,准备把钱拍到桌上的动作停滞下来。从高人一等的表情,艰难的转成讨好:“顾姑娘也在。”
顾明溪冷下脸:“让合儿寄在冯家是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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