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老夫人看向说话的人,愣了愣,“这位是魏中书令?”
魏知隶点点头,“穆老夫人,你怕是认错人了。内子姓矣,高堂尚在,非是老夫人口中的长锦。”
穆老夫人也不慌,“那高堂,可是亲生爹娘?”
魏知隶笑,“自然”
“不是。”
离开魏知隶的怀抱,掠过他惊讶的目光,矣姀神色极其平静地看向穆穆老夫人和穆长豊,“爹娘说我只是他们在曲江边捡到的弃婴。”
如果他们真的是她的亲人,她想,她不该错过眼下的相认。
“曲江?”穆老夫人很惊喜,她默默地念叨,“曲江曲江曲江”
“是了”似乎是想到什么,她很快便陷入了追忆之中,“二十年前,祟之和乐莜云游到大昭的国都城,因为乐莜突被然发现有孕在身,她的身子又比较弱,不宜再继续云游,他们便在国都城里安置下来。”
“几个月后,长锦在那里出生了。”
“祟之派人写了信回来报喜,我和他爹看到之后很是高兴。”
“穆家向来子息单薄,没有想到这一代有了长豊之后还能再有长锦,我们觉得这是上天对穆家的眷顾。”
“因为我们急着见长锦,回信时我特意嘱咐他们早些归家。”
“信寄出去后,左等右等等不到他们的身影,我们急得不行的时候,祟之回来了。”
“他是孤身一人回来的。”
“我问他乐莜和长锦在哪里,他却是神情恍惚,唤了我一声娘亲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话便当场晕了过去,再清醒过来已经是两三天后。”
“通过祟之断断续续的陈说,我渐渐知道他们在国都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乐莜在生完长锦后身子便不大好,虽然请了大夫调理,但是却无甚效果,没过多久便”
“而祟之在处理完乐莜的后事后,本是要带着长锦回来九沥的,但是还没启程便生了变故,长锦,长锦便是在他即将启程回九沥的前夕不见的”
“祟之与他爹的志向不一样。他们父子俩,一个志在野,一个志在朝,一个是沉迷书法的闲云野鹤,另一个是运筹帷幄的当朝丞相。”
“长锦不见后,祟之动用了很多的方法去找,但是却都找不到。他爹后来也派了人去寻找,但是大昭终非是北际,且两国当时的关系也不大友好,无法大张旗鼓地寻找”
“这么多年来,祟之和他爹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长锦,不过,时间不等人啊”
“如今能在我有生之年找回长锦,我也总算是能对他们有个交代了”
穆老夫人希冀地看着矣姀,朝她招了招手,慈爱地道,“长锦,你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
矣姀没有动。
穆老夫人的身子急切地往前探了探,似乎是要来拉她的手,“长锦,你快过来啊”
矣姀站在原地没动,神色有些挣扎。
刚刚穆老夫人的一番所言,并不能证明她就是穆长锦。
若是她贸然过去,万一她并不是所谓的穆长锦
“老夫人。”矣姀镇静地开口,“除了样貌以外,你是否还有别的证据能证明我就是穆长锦?”
穆老夫人一愣,“什么?”
矣姀咬唇,掩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在止不住地微微发着抖,“老夫人,这事情非同小可,万一弄错了”
对彼此都是一种伤害。
得而复失的滋味,总是最折磨人的。
穆老夫人逐渐从刚刚激烈的情绪中平静下来。
她想了想,认真地看向矣姀,“我记得祟之曾经说,长锦的右肩蝴蝶骨下方有一颗小红痣”
右肩蝴蝶骨下方的小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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