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和你们余大哥说说，不要太冲动啊。”钟离望没有丝毫长辈的架子，推着吴启明的轮椅，跟着他回到了监控室。

    吴启明自顾自地调试着仪器，过了一会，才说：“钟离先生，我就是一个打杂的。我觉得有问题，你可以直接找余大哥，不必来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您别打扰我做事。”他挥挥手，没有再搭理钟离望。

    屏幕上是即将离开墨阁大楼的两个小点，吴启明灵动的双手在键盘上不断敲击着，新的窗口不断弹出来，画面也不停变换，直到最后，是无人机跟踪烛九阴的场景。漆黑的夜里，只能勉强看到两个影子在草地上移动。钟离望眯着眼睛看着，应该是在辨认他徒弟的影子。

    但吴启明却无声无息地戴上了一副眼镜，眼睛里闪烁着和屏幕上有些相似却不一样的景象。当然，钟离望根本没有分辨出来。

    就算只是个技术人员，也不是个死脑筋的技术人员。

    余念没说钟离望不能看监控，也没有说他能看监控。不论如何，小心谨慎才是最好的选择。

    关于这个人，吴启明知之甚少。他很小的时候随着师父学习，然后便去了藏书阁。关于钟离望的故事，听自己师父说过，却懒得记住。只知道这个人很厉害。

    当然了，能掌握时间的人，怎么能不厉害。

    吴启明其实对这个人很好奇，不知道他能不能回溯时间，或者加快时间的流逝。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研究对象。

    想到这里，他手有点痒。他知道，如果李青石也在，或许也会有一样的想法。他们两个人常常因为觊觎其它墨阁能力者身上的几片皮毛而被张灵秋教训过。

    突然，吴启明眼镜里闪过一幅画面。他定了定神，有些惊讶于自己还在胡思乱想。明明身边这个人随时都有手段把自己杀死。

    但吴启明不怕，正如余念所说的，钟离望受制于更深的规则。他身上的枷锁，远比自己身下的轮椅还要笨重。

    钟离望盯着眼前毫无变化的屏幕，根本没注意到吴启明的眼镜。

    然后，吴启明用代码敲出了一句话，经过计算机的转换，变成文字出现在余念手里的通信器上。

    很快，他收到了一条指令。

    就算是他，也有点兴奋。

    “小吴，你这监控怎么不动了。”钟离望在屏幕前探头探脑。尽管他活了很久，但对计算机却一窍不通。

    “他们快回到了。就是烛九阴新建的营地。”吴启明不动声色，左手却悄悄地握着轮椅把手，小指按了一下把手下面的按钮。

    “那个营地，你也没有办法进去？”钟离望问。

    “没有办法，信号被屏蔽了。就算不用电子产品潜入，也没有办法传回图像。没有意义。”

    “哦。”

    “钟离叔，我要去修点东西，你自己在这，别乱碰按钮啊。”吴启明艰难地转过轮椅，有点委屈地说道：“你要是碰坏了什么东西，余先生肯定会怪我的。”

    “不会不会，你去吧。”钟离望似乎是有点累了，拉了张凳子坐下。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

    吴启明的轮椅慢悠悠地离开了房间，钟离望看着逐渐消失在门外的轮子，眉头有些微微皱起。

    在他眼里，吴启明的所有动作都像放慢了的影片一样，包括他左手扶在轮椅上的动作。刚才他没注意到，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有些不对。

    除了讲话以外，其余的时间，他都在使用能力。

    不知道是不是能力的副作用，他的反应都会比别人慢上几拍。

    在极慢的时间里，监控室的门往里闭了一丝。吴启明的轮椅腿儿消失在门外还没有一瞬。

    钟离望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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