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外还是步行街，临近傍晚，有些店面已经打开了灯，显得其他地方有些昏暗。周权往背后一看，金陵的人正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周权不敢怠慢，背着林琼露就往最近的商场钻去。

    现在正是商场客流量最大的时候，里面十分嘈杂，许多人正推着推车从商场出来。周权背着林琼露跑进去，许多道目光盯着闯进来的两人，他们穿着制服，在人群中很是显眼，甚至有人已经拿起了手机。

    周权额头有些冒汗，两个小时紧张的行动让他口渴难耐，鹰眼也不在身边，众人的目光仿佛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周权想起了两人逃离鸣山的那个晚上。

    她应该更难受。周权心想。他没心思擦汗，弯着腰在商场间穿行，寻找着安全出口。

    但他毕竟背着一个人。身后金陵酒店的人很快追上了他，离他只有五六米，周权能明显感觉到身后不断加重的压力。

    幸好他们没嚷嚷。周权心想，如果他们喊一声抓贼，可能我们的处境要难很多。

    忽然安全出口的绿光在眼角一闪而过，周权暗道一声不好。他跑过了，现在要往安全出口走，肯定要回折一段距离。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路已经快走到尽头。

    “妈的，拼了。”周权低声说道。

    他回想起钟离望带给他的感觉，脑海里似乎有一个巨大的时钟，他幻想自己伸出手，握住时针，用力往后一掰。

    声音突然离自己远去了，周权的呼吸声在这片空间里清晰可闻。眼前推着手推车的妇女本来要躲开他，可是车子却一直横在自己眼前。惯性让周权继续往前跑，但他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回头一看，林琼露已经不在自己背上。

    时间并没有完全停止，手推车正在慢慢让开道路，悬在半空的林琼露也在慢慢下落。周权尝试着再进入刚才的状态，却觉得胸口一阵沉闷，喉咙一甜，险些吐出一口血。

    他深呼吸一口气，走到追他的人面前，把货架上的商品全推到地上。然后又跑回原位，蹲下来，把脑海里绷紧的弦一松，一瞬间，他又感觉到了林琼露的体温和重量，商场嘈杂的声音传来，世界又变回了本来的样子。

    周权像坐了一趟过山车一样感到恶心，他强忍下来，听到身后有人被绊倒的声音，没有回头，毫不迟疑地把身子一沉，脚上发力，绕过几个货架，就往角落的安全出口冲去。

    二层有天桥通向马路，周权背着林琼露离开商场，回头一看，他们似乎还没追上来。正要继续走，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路，又不可能原路返回。

    天色已暗，走在外边比商场更隐蔽点。他咬了咬牙，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突然身后的林琼露动了一下，抱着他脖子的手轻轻抬起来，指了一个方向，说道：“往那边走。”

    周权点点头，问道：“你怎么样？”

    林琼露说道：“还好，没有那么难受了。”

    周权无声地笑了笑，腰更弯了一点，往夜色中走去。嘴里说着：“别急，等到了地方就好了。”

    林琼露趴在周权背上，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爷爷到底去哪了啊。”

    在林琼露的指引下，周权很快来到了一处河堤。河堤上没有路灯，夜晚的冷风吹过，鼻子间传来清冷的青草味道，让人觉得有些寒冷。周权喘着粗气，汗如雨下，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让我下去吧，我感觉好一点了。”林琼露直起身。

    周权松了口气：“还有多远？”

    林琼露抬头看着不远处模糊的灯光，说道：“快了，不到一公里。你能看见一家医院，很大，不会错过的。”

    周权点点头，把她放下来。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裹紧外套，缩了缩身子，挽着周权的手臂。突然她感觉衣服口袋有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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