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隐藏在楼下的一处阴影之中，一身黑衣，背着一个黑色背包，正闭目养神。

    林琼露从楼上下来，关好了门，一阵风过，她已经悄悄到了鹰眼身后。

    “身体怎么样？”鹰眼对她总是透露出一股慈爱。

    “可以做事了。”林琼露的手握住了鹰眼的胳膊。鹰眼的身材十分瘦削，看起来有些老迈，只有一双眼睛还依旧炯炯有神。

    “他怎么样”鹰眼抬头看了看，周权一个人呆在上面的房间。

    “确实是噎鸣的弟子。只是。”林琼露欲言又止，抿着嘴，想了一会才敢下定论：“也确实什么都不会。”

    鹰眼听了这句话，眼神黯淡不少。掏出一根烟，用手掩着火光，慢慢抽了。却还是很疑惑。

    “走吧。”他摇摇头，这件事打算先放一边。

    他裹紧黑衣，一手牵着林琼露，前脚还没走出阴影，一道清风已经把这一块打扫干净。

    林琼露可以和别人共享能力，远远看去，只能看到两道极淡的影子掠过巷子。很快纵横于高楼之间。明成市区的夜景暴露在两人面前。

    “我们去哪”林琼露问道。

    “那小子不懂，你总该懂。”半空中，鹰眼把她拉得离自己近了一点，说道：“烧藏书阁，抓书院院长，是多大一件事。他们本来没想到事情会闹那么大，苏不尽可好，把整个明成搅得天翻地覆。这几天，江南军区的人担心妄动惊了群众，又担心不动错失良机。市长肯定连睡觉都不敢。先去x国道，我要看一眼。”

    “那个地方”林琼露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你是说，有人从藏书阁去了张家大院”

    鹰眼点了点头。

    霓虹灯光逐渐淡了。两人从高楼之间，摸到了明成边缘的郊区。这里到处都是未完工的楼房。

    高速公路已经封了，通往国道的入口一片黑暗，只有两台警车在旁边闪着一点红蓝的光。

    他们从一旁的森林进去，在黑暗中全靠鹰眼来辨别方位。他和孙女搭档了很多年，对这份能力可以说驾轻就熟。

    夜风吹过树梢，原本宁静的森林，却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几束手电光穿过森林，空气中传来对讲器滋滋的声音。化作风的两人悄悄地掠过一个军人。鹰眼能看到他眼中惊恐的神色，训练有素的臂膀有些轻微的颤抖。

    由鹰眼引路，两人滑上了一棵树的树梢。月光下，林琼露第一次认识到了这场斗争的疯狂。

    国道被从中截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坑，仿佛陨石砸落。道路两旁的树林只剩下盘虬着的树根。不远处，甚至还有未熄灭的火苗，以及横七竖八的军人的尸体，好像一个巨人来过，一把巨斧收割了所有的生机。

    林琼露深吸了一口凉气。林子里的血腥她已经有了准备，却没料到是如此剧烈的战斗。

    “看来，是书院赢了。”鹰眼眯着双眼，扫视着整片战场。

    “是那个人来了”林琼露吞了一口口水，有些难以置信。她只是听过那个人的名字，那名字后面的称号，早已成为传说。

    “书院，刑天，苏起。是小苏二十年前捡来的养子。”鹰眼点点头，说到：“这么看来，至少苏尽是去了张家大院了。”

    能让刑天苏起护送的，除了院长苏不尽，应该只有苏尽了。

    “其他人呢？”林琼露问道。

    “没有他们的痕迹。”鹰眼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又说到：“你知道那天晚上谁去了藏书阁”

    “我看到的，有獬豸和庆忌。”林琼露说到。

    “不够。”鹰眼摇摇头，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完全不够。”

    鹰眼的眼睛看得很清楚。这场战斗发生在昨天，但他们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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