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张晓晓。”周权口中喃喃自语，把书装好，又很主动地把推车推到房间外，楼梯口前。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射进藏书阁的所有光线，书架间只有一盏暗黄的小灯照亮通道，周权站在黑暗中，掏出手机开始查张晓晓的名字。

    几分钟后，他一无所获地放下了手机。

    不管是公正堂里的成员，还有他们名下的公司，甚至是投资这些公司的股东里，都找不到张晓晓的名字。

    “獬豸，神羊，能辨别曲直，楚王尝获之，故以为冠。”

    搜索张晓晓的称号，只有这寥寥几条信息。但按一般情况，神话里的能力就代表了他们自己的能力。知道称号，也就大致能判断出他们擅长什么。

    但是，辩是非曲直，这什么意思？

    苏尽很少有慌乱的时候。这里的生活十年如一日，他每天见到他除了吃饭，就是看书。几乎没有见过他会为了一个来访的客人跑下去。周权看了一眼楼梯口，一楼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刚才明明涌进来了很多人，但楼下却安静得可怕。

    周权犹豫了一下，也下了楼。

    虽然他来藏书阁十年，没有表现出任何能力，但包括苏不尽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把他当外人的意思。不会阻拦他的去向，不会禁止他的提问，只是任何有关能力和自己师父的事，一直被苏不尽搪塞过去而已。

    “我怎么还没有能力？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是不是我方法不对？看这些书真的有用吗？”十年来，这些问题他不知道问了多少遍。

    可苏不尽的回答只有一句。

    “问你师父去。”苏不尽笑道。

    “那我师父呢？”

    “我不知道。”苏不尽苦笑道。

    对话永远是这样，周权慢慢走下楼梯，脑子里想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但刚下到一楼，周权立刻见到了趴在墙后的苏尽。他伸长脖子，看着围在大厅里的一群人。本来极空旷明亮的大厅，现在围满了穿着西服的人。他们背对着坐在中央的两个人，分散站开，保证没有一只苍蝇进去打扰他们的谈话。

    苏尽肯定早就被看见了，只是没人管他，真不知道他还在藏什么。

    “行了，你哪里看得见。”周权踮起脚，只能隐约看到休息区里，苏不尽的身影。但很快被身前一个人挡住了视线。

    苏尽扶了扶眼镜，从墙后出来，轻轻叹了口气。

    “知道他们聊什么吗？”苏尽偏过头，悄悄说道。

    “不知道。”周权明白这个时候装愣的重要性，更何况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半个月，青女就成年了。我也很快成年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苏尽又伸手扶了扶眼镜，语气有点激动。

    喂，我也快成年了。周权心里说道。表面上还是摇着头。

    “这里是书院的藏书阁。书院一直以来都有传统，成年的弟子，会到外面去锻炼。今天獬豸来，很可能是专门为青女来的，因为她比较特殊。”说到这，苏尽压低了声音，在周权耳边说道：“历代青女，都要去寒宫守门，做守门人。”

    “嗯？”周权听到一个陌生的词，立刻反问道：“寒宫是哪？”

    但苏尽的脸色却刷的变了，好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话。他收住了嘴，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也不能说？”周权早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当年问他藏书阁到底是什么地方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

    “我也只知道，寒宫在北边，应该是在北极。”苏尽摇摇头，似乎不想多谈这件事情。

    “应该？你怎么会有应该，你现在不是应该说出这个寒宫的十二位坐标吗？”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你饶了我吧。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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