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酒店里最不缺的大概就是餐具。
颜槿和林汐语那晚上见到的几个人,其实只是整个隔离区的很少一部分。住在这里的被隔离者总共有三十多人,那天晚上遇到的几个,不过是白天无处可去睡多了,晚上闲来无事,心思又比较活络——或者比较缺心眼的夜猫子而已。
后两个形容词是林汐语给他们加上去的。两天的时间里,林汐语以她的笑容和见人说人话c见鬼忽悠鬼的本事,快速和先来的被隔离者者们打成一片。
先来的人也不全是一起的,有十来个是在变故发生的第一时间从附近各地先逃回酒店的。到的最晚c人数也最多的一批,就是尹颂他们这伙人。
每年竞技比赛结束后,都有个可以自费入场游览的收尾项目。游览的游客可以自由地进出竞技赛场的每个角落,穿上竞技赛者的服装,让场里的工作人员客串一把对手,自己过次竞技赛者的瘾。
即便竞技赛者在城里的地位是种暧昧不明的卑微,这种猎奇性质的游览方式依旧长久不衰。尹颂他们这伙人,就是其中之一。
尹颂是他们这一队的解说员和领路人,灾变发生时,他们被困在一间更衣间里,门口被刚发病的吞噬者堵个正着。
二十来人在更衣间里抖抖索索地蹲了一整天,门口的吞噬者什么时候离开c为什么离开的,他们全不知道。最后还是尹颂大着胆子先出去,又凭着他对赛场环境的熟悉,居然一个不少地循着快捷通道,把人领到德蒙酒店求助。
颜槿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对这个看起来瘦弱又温和的青年刮目相看。
她对第一次见到吞噬者吃人的场景记忆犹新,每天夜晚都会在梦里再回顾一遍。尹颂能带着所有人平安抵达德蒙,部分源于竞技场里当时人流稀少,吞噬者有限,但尹颂的能力和胆量也不容小觑。
林汐语更是没口地称赞不已。尹颂苍白的脸颊浮起一线红晕,很是不好意思地说:“我是解说员,这是我的责任,应该的。”
随后他又说:“还好更衣室有参加比赛的人没带走的高热量食物,不然那天我们肯定饿死了。”
颜槿垂着眼帘,心里想说:“一天饿不死的。”
然而这话最后还是没有出口。
因为尹颂的援救和不放弃,他现在隐隐有成为这个团队的核心的趋势。
至于西装男人,姓郝名然,年前刚继承了一笔即使扣去遗产税和继承税也足以令大多数人目眩神迷的财富。无论这笔财富是否会跟自己有关,大部分人总会对手握更丰富资源的人给予足够的尊重,或是谄媚。尤其是这个人并不怎么讨人厌,虽然骄傲却不骄纵,谈吐有礼,注重仪表的时候。
于是郝然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游客幸存者团队的核心之一。
他们刚刚被送进‘客区’的时候,其实没有太大的反应。那时候他们还没从一路的血和肉里缓过魂来,一队人只求有个能庇护的地方就好——何况这个庇护的地方装修豪华,环境优渥。
一直到吃饭时间,有人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不对劲来。
比他们早来几个小时被送进来的人,取餐时看到他们,那眼神就像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东西,反正不像看到人。
尹颂和郝然想去问个所以然,没等开口就把人吓跑了,连饭都没顾上拿。
再后来虽然也有其他人出来吃饭,却都是匆匆来匆匆跑,目不斜视,嘴巴闭得比蚌紧。新来的人无语又迷茫,他们还记得新纪元的规定,就算觉得莫名其妙,还是没做出失礼逮人逼问的行径。
先来者成功地把恐慌传递给了后来人,这种恐慌随着他们发现房间的通讯设备永远不会亮起觉起来大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的液态玻璃墙c电梯门前的巡逻机快速升级。他们试着沟通和谈判,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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