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什么东西不对了, 从早上起来布莱尔就这么觉得。
她不是在说因为听了某人洗澡而不好意思什么的。事实上, 她今早见过艾利克斯, 当时表现得非常从容, 任是换了哪个人过来也看不出她的心内如有小猫爪子在挠。
而且挠得非常频繁。
艾利克斯当时正在往窗户上钉木板,大概是在整修这栋危楼, 这种与现代社会几近脱节的行为放在他身上并不违和。他的生活习惯就像活得太久已经厌倦物欲的老人, 虽然有的时候会突然对着修道院的某个老墙或架子露出一个看起来与他本人完全不符的阳光笑容。
不过, 布莱尔觉得古老和舒适这两个词并不配套, 修道院内密布着阴冷与潮湿, 上了年纪的建筑就是这样,住在其中的人们总是会不自觉产生一些关于过去和莫须有事物的联想。
她不喜欢这里,可能就是这点让她心里有一种奇异的不安,所以跟艾利克斯打了招呼就选择离开。
那猫确实还在挠,只不过布莱尔觉得能勒住自己, 把薛定谔的猫留在盒子之内。
她对艾利克斯的微妙情感可能是出于对尅阿斯的愧疚,她告诉自己,再加上和恶魔之子交往密切实在不智,既然艾利克斯暂时没有异状,监视也不急于一时。
也许过一段时间再看看。
她拿着包搭了一路车后回到密大。
昨晚的混乱之后, 学校之内没有发生多大大变化, 大部分地方仍然空旷,有一些建筑像是随时要掉下一块来, 充满超现实主义风格。被火焚的建筑, 也并不突出。
布莱尔决定不设目的地地走一走。
或许会有什么收获。
顺便消解一下清早起来她心头那股不安的感觉。
这个点仍非常早, 大学内的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的行人,背包或者拿着书。
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内疯子和信徒很多,包括他们在内也有很多人痴迷于对自然科学领域的探索,数学永远是大多数人的最爱,在对时空和曲线的幻想与理解中,它不可或缺;在对神秘学的钻研中,它也必不可少。
所以,你会看到在密大之内,常人难以理解的,人们会穿得像某种中世纪秘密社团的同时还拿着数学或物理书的景象。
而布莱尔前方正有这样一个人,此人莫名让她觉得眼熟,看见之后,头皮有点发麻,眼角不自觉地抽动,打算立刻调头走人。
也不怪她这样,昨晚如被章鱼抱腿的感觉还没有忘记,就算对方没有叫着“伟大父神克苏鲁”扑过来,她还是感觉腿上凉飕飕,像有海洋软体动物贴附。
“学妹,这位学妹,不要走,不要怕——”海洋动物跑了过来。
布莱尔目光落在海洋动物今天黄色的袍子上,微微疑惑。
到底昨晚那些人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带去拉莱耶?
“伟大父神哈斯塔了解一下!!”
布莱尔脸黑了,敌对阵营?!
当她不知道克苏鲁和黄衣之王哈斯塔是敌对阵营吗,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信天父克苏鲁吗?”
海洋动物脸一僵,片刻后脸上愣是不见一丝慌张,仔细辨认了她一番。
“啊,是你啊,昨晚那个被我抱腿的大妹子。”
布莱尔充满怀疑地盯着他。
许是发觉对方明白克苏鲁和哈斯塔所代表的含义,海洋动物再厚脸皮也有点挂不住了。
“你不要误解啊,其实——我给你看——”他神秘兮兮把袖口的袍子露了出来。
黄色外袍下面却是深绿的颜色。
“你——”别是个神经病吧
“我给你说,学妹,你不要以为我是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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