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中一派轻松欢快。因着田诺受封, 整个主院的下人都得了封赏, 人人喜气洋洋。有机灵的, 率先跑到廊下磕头,改口唤田诺为“县主”, 顿时一片“恭喜县主c多谢县主”的声音响起。
母女俩姿势随意地坐在起居室内,听着外面的热闹,心情愉快,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小丫鬟送上新煮的桂圆莲子羹和热腾腾的小米糕。田诺闻到香味, 喝了一口桂圆莲子羹,忽然听到魏夫人漫不经心地问道:“田儿想当个皇后玩玩吗?”
田诺差点一口呛到,皇后是当来玩的吗?她立刻摇头:开玩笑, 作为权臣的女儿,嫁给皇帝, 又有几个得好下场的?不是丈夫被废, 就是老爹被杀, 而无论哪一方倒霉, 她总是要跟着陪葬的那个,她是疯了才会想要当这个倒霉催的皇后。
魏夫人脸上现出笑模样:“既然如此, 去宫里谢恩我就帮你托病推了。”别人稀罕,她还真不稀罕这个皇后之位。女儿家总得嫁个知冷知热, 尊重妻子的夫君。光这一条, 小皇帝就不合格。不说别的, 就冲着她是郭畅的女儿, 小皇帝也不可能和她成为恩爱夫妻。
女儿是个明白的就好, 要像某些人一样,被皇后之位的尊荣所迷惑,一心追求荣华富贵,那就有得头痛了。
不过,郭畅大概是不会想到这些的,反而一心要把皇后之位作为另一个补偿送给田儿。魏夫人冷笑:他怎么不想想,他现在没有篡位之心,可不代表他以后没有,更不代表他百年之后其他人没有。到时田儿既无夫君之爱,又无尊荣护身,该怎么办?
说起来,还得尽早为女儿找个可靠的能托付终身之人,免得一不小心真被郭畅坑去当了皇后。
她心念电转,凑近田诺,压低声音问道:“我还没问你呢,昨夜你和白大人是怎么回事?天冬告诉我,是白大人送你回来的,你抓着人家的手不让走,还看到白大人脖颈上好深一个牙印。”
田诺这下真呛到了,浑身的热血都仿佛冲上了头,咳得面红耳赤,倒把魏夫人唬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帮她拍背。好不容易止住咳,天冬走了进来,禀告道:“夫人,针线房的掌事娘子到了。”
魏夫人叫掌事娘子来是为田诺做衣服,再加上田诺如今封了县主,朝服也要准备起来,要商量的地方多着。她顾不得再追问田诺,亲自见了掌事娘子,说了几个样子要针线房照着做,又问田诺喜欢的式样。
等到掌事娘子领命退下,先前的话题已被打断。魏夫人也没再提,兴致颇高地领着田诺去看帮她新收拾的住处。
魏夫人舍不得田诺离得太远,命人将和主院相连的东跨院收拾出来给她住,只要一抬步就能走到。
东跨院焕然一新,走进院中便见绿意森森,迎面是两棵亭亭如盖的枇杷树,高高的院墙上爬满盛开的蔷薇,姹紫嫣红,生机勃勃。
田诺一见就喜欢上了地方。到了夏日,在树下避暑喝茶,该是何等惬意。
红漆的回廊连接着两侧厢房,正房门口的廊下放着一个青花瓷的大缸,清澈的水面浮着圆圆的睡莲叶,透过莲叶的间隙,还能看到底部趴着两只灰褐色的大乌龟。
咦,怎么那么像被她留在乌鹊巷宅子的那两只?
魏夫人见她感兴趣,笑道:“魏欢那小子一早送来的,说是贺你归家的礼物。还顺便送了个丫鬟过来,说是你的旧人。”
有人由秦妈妈带着从屋中走出,十二三岁女童模样,塌鼻细眼,又黑又瘦,却是眉眼带笑,神采内蕴。田诺“唉呀”一声,喜出望外:“桂枝!”
从她八岁起桂枝便跟着她,当初要掩藏行迹,没有把桂枝带走,一直是她的遗憾,没想到魏欢竟会把人给她找来。
桂枝给她行了大礼,含泪喊道:“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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