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一手扶墙,一手低头扶老二,龇牙咧嘴,边上一个白大褂医生看着他。
看别人尿尿不是医生的工作内容,但是这回张大夫非看不可。因为10分钟前,这个男人还躺在停尸间的冷柜里。
那时张大夫拉开柜子,把尸体搬到推车上,尸体突然坐了起来。
白布缓缓滑落,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睛紧闭着。
张大夫往后退了一步,他没叫,只是抽了口冷气,马上就被鞋底磨擦地板的声音盖了过去。
“别怕,正常的神经反应。”张大夫自言自语。
他缓缓靠近,伸出手,要把尸体按下去。好歹也是正规院校出来的医学生,这种尸跳现象虽然罕见,不过也听老师说过。
不管怎样,一个尿到漏电电线杆,电得七荤八素,还和一只狗搂在一起,躺了大半夜的尸体是没理由活过来的。
他的手碰到了尸体的额头,凉意隔着手套渗了进来。
尸体张开了眼,不是刚睡醒时茫然的眼神,反像是无形的手扒拉开他的眼皮。双眼毫无焦距地凝视着前方一片虚空。
“我尿急。”尸体说话了。
张大夫的手像是被火舔了一下,飞快缩回来。
张大夫真不害怕了。能说话就是活人,既然是活人,那他还怕什么?
谁做的死亡确认?老子不干死他!差点把一大活人拉去做解剖教具。
张大夫忙上去扶他一把:“尿急是吧?走,去厕所。”
赵元真的很烦恼,死就死了,做了个穿越的梦,眼瞅着要附身到那个拽拽的剑仙身上,谁知被那道剑光一戳,尿意涌上来就醒了。
有尿了就要尿,憋久了会把肾憋坏。赵元自从在网吧打csg一两天两夜后,有点尿分叉和尿不尽之后,就格外注意自己泌尿系统的健康。
可是现在他站在卫生间里,对着小便池,老二已经探头了半天,明明尿意逼人,却是一滴也尿不出来。
“尿不出来,咋整?”赵元向身边的医生求救。
张大夫张大了嘴巴,站在边上,他已经维持这样的状态很久了。
目光上上下下地移动,过了好久,他才确定了一件事。这个人真的活了。
“那个,你刚被电击,神经系统还没完全恢复,说不定蹲下去会好一点。”
“蹲着尿?”赵元想了想,提起裤子,走向单间,关上门。
门隔断了张大夫逼人的视线。
赵元轻松许多。
刚才没尿出来,更奇怪的是好像在大庭广众之下尿尿,很多束目光盯着他,浑身不自在。
他以为是张大夫在边上的原因,可是进了单间,关上门,还是一样。而且那种感觉更强烈了。
“需要通知你的父母吗?”张大夫隔着门问。
“不,不用了。”赵元想起昨天和爸爸那顿大吵,他过来,父子俩还会再吵一架。裂痕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愈合。
昨天,他晚自习回到家,打开门,父亲坐在桌边,一脸严肃,那副茶色的墨镜也挡不住他锐利的目光。
“爸,在家里还戴墨镜,看得见吗?”赵元打开灯。
啪。赵建国一拍桌子,搬出一叠的书狠狠摔在地上,书本散乱到各处,各种图画凌乱纷飞,赵元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像个刚擦了白粉的死人。
“这是什么?这特么的是什么玩意!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看这些玩意,看了脑子会变奇怪的!你有没有听进去!”
赵建国抓起一本书,念封面上的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砸到赵元脸上,“叫你读参考书,还做了笔记,这什么?错题本?全年级第一名还不够,你是想读博士,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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