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朔宁都盛传我是个惧内的了,我怎么敢纳妾?”
程沐予夹了菜搁在清溪的碗里,“吃饭吧,何必为了这样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费神?”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程沐予一直都没休息过,清溪也只是在山洞里靠着程沐予的时候睡了没多久。吃罢午饭之后,二人都是困了,便在床上躺下休息了。
等到清溪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已经渐暗了,而她身旁的程沐予还在睡着。清溪悄悄起身,正要下床,程沐予却拉住了她的胳膊,“去哪儿?”眼睛微微眯着,显然是还没有睡醒。
“上茅厕。”
闻言,程沐予笑了笑,松开了清溪的手。
清溪这才心翼翼地下了床。
从茅厕里出来,清溪正要回房间去,却听到有烟花炸开的声音,抬头去,空中的确是绽开了一朵漂亮的烟花。
见清溪驻足欣赏,候在一旁的侍女上前解释道:“这是为了庆祝三夫人顺利产下公子,而特意买来的烟花。”
“这烟花是在哪里放的?”
听得清溪这样问,那侍女连忙道:“世子妃要过去吗?”
侍女引着清溪一路走过去,但是在经过一处院墙的时候,清溪却听到似乎有人在哭,循着这声音走过去,清溪跨过月亮门,到了站在墙角大树下正举帕拭泪的女子,虽然是背对着自己的,但这身衣服自己是见过的,就是今天吃饭的时候,县令夫人穿的那一身。
那县令夫人听得有脚步声接近,也是转过头来,到清溪的瞬间,她的脸上闪过诧异之色。
“今天真的对不住,让世子妃见笑了,我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实在是不应该出来见人的。”
此时的她跟今天中午在膳厅时的她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没有冷嘲热讽,没有盛气凌人,起来温婉多了。
“没关系,我能理解,没有一个女人愿意着自己的丈夫纳妾,也没有一个女人能真心为自己夫君的妾室生下孩子而高兴。”
听到清溪这样说,那女子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而且比方才还更凶了些。
“多谢世子妃能这样说,您知道,在这之前,所有人都是指责我的,说我不能容人,没有一个身为正妻的肚量,甚至就连我的家人都劝我要宽容一些。可他是我的夫君啊,我为什么要容忍别的女人睡在他的身边?我都恨不得把她们给杀了。”
清溪静默了一瞬,“虽然我这样说可能夫人你会不认同,但是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不是你的夫君吗?就算真的是别的女人勾引了他,也是他自己愿意上钩的。如果你夫君的两个妾室都没有主动勾引他,那这些错就完全在他的身上。”一个县令大人说要纳一个女子为妾,但凡是要继续再这里生活的女子,都很难拒绝吧?而且纳妾在她们的眼里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算你要报复,也要连他一起报复才对,不是吗?毕竟主动说要纳妾的人是他。”
听到清溪这样说,那女子愣了好半晌,最后终于点了点头,“我明白你说的,其实我心里也一直很清楚,是他自己变了心,不是她们两个,也会是另外两个。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恨还是嫉妒,也许两个都有。”
说话间,又是一个漂亮的烟花在空中绽开,那女子抬头去,苦笑着道:“你,全府上下都在为那个孩子而欢喜不已,有谁在乎过我的心情?”他们都在笑,而自己却在哭。
女子说完,向身侧的清溪,“我以前也是一个知达理的大家闺秀,从学琴棋画,规矩礼节也是母亲一样样地教导,亲戚朋友见了我,都说父母把我教导得好。可是现在,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一个疯子,一个恶毒的女人,我也想像他们口中的那些当家主母一样,大度地容忍自己的夫君纳妾,可是我做不到,无论我怎么说服自己我都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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