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赵倩已经拿了钥匙去专门放置藏品的房间取香薰炉。
可过了好一会,赵倩都没有回来。杨江河等了会,觉得不对劲,他的妻子做事从来很快,也稳,就算慢了点,也会让人先回来说一声。
他让邱辞稍等,就去房间找她。进了房里,只见她站在屋子中央,手里还拿着那鱼纹香薰炉,一动不动。
“倩倩。”
赵倩闻声转身,才回过神来。
轮椅滚动,停在了她的面前。杨江河问:“怎么了?”
“有点不对劲。”赵倩说,“平时拿炉子,就像针在扎人,扎得心疼,但今天没有任何反应。”
杨江河接过香薰炉查看,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依然是那个炉子。他又环视一遍这放置满藏品的屋子,也没有什么问题。
用完了早饭的邱辞在喝豆浆,甜味刚好,豆味也香浓,是纯手工磨坊磨的,因为过滤得很干净,几乎喝不出什么渣滓。他见杨江河和赵倩出来,脸色却像是有事发生。他放下杯子,没有先开口发问。
“邱先生。”杨江河到了桌前,说,“昨晚我告诉过你,我的妻子跟这炉子有缘,从在博物馆看见的那日起,就结了缘。我将它替换出来后,只要倩倩触碰它,心里都会不舒服,所以我想请你查查是什么缘故。可刚才她却没有任何感觉了,你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邱辞的目光落在摆放在桌上的小炉子上,他当然看出什么来了。
线,一根红色的线。
正勾着炉子。
他伸手摁住炉子,甚至能感觉得出它在微微发抖。
那根红线仿若一把红色宝剑,正游走在它周围,让它大气不敢喘。
是南星昨天在巷子里收的那根线,她今天又放出来了?为什么?
邱辞忽然想起来,南星是偷命师,难道她这次要盗的是这只炉子的命?
难怪它瑟瑟发抖,真的是——命悬一线。
杨江河见他不出声,问:“邱先生看出点什么了?”
“嗯,我出去一趟,你们先把炉子放好。”邱辞想说别被人偷了,但想到如果他提醒一句,很可能抓到南星,又把话收住了。
南星虽然孤傲冷漠,但并没有坏心思。邱辞起身顺着红线走,线穿透博物馆,一直往巷子方向指。他还没有走到昨天路过的巷子,就看见南星正往这边走。
两人再次照面。
南星一点也不意外会在任何地方看见邱辞了,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说:“巧。”然后又一次说,“再见。”
冷冰冰的打招呼冷冰冰的告辞,邱辞被逗乐了,转身问:“南星,你这次要偷的,是不是鱼纹香薰炉的命?”
南星顿下脚步,回头看他,问:“为什么你会知道?”
“因为我刚从杨先生的家里出来,那只炉子被你的红线拴着,快要被你吓死了。”邱辞说,“杨先生喜欢热闹,所以不介意临近人多的博物馆,同样的,杨家花园里有不少园丁,屋子里也有不少的佣人,收私藏品的门外一直都有人。”
南星微微拧眉,邱辞又说:“我相信你可以进去,但我记得饕餮酒盏当时闹出的动静不小,所以想要不惊动杨先生顺利盗走那个炉子,不大可能。”
“真炉子果然在杨江河那里。”南星说,“他手里的香薰炉是费尽心思从博物馆里偷换来的,所以就算我偷走了,也并没有什么过错。”
邱辞说:“当然没有过错,只是惹出动静的话,以杨先生对香薰炉的重视程度,绝不会善罢甘休。一旦开始彻查,只要有一点线索,就会查到你的身上。”
这些话听起来,像是一点都不希望她被麻烦找上。
南星有些意外邱辞没有要告诉杨先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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