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棚一呆就是三日,自己也快变成个魂儿,待到法事完毕,又恢复了卧床不起的状态,连着七八日没怎么吃饭,直瘦了好几圈。
她看着心疼的要死,每日炖了糯糯的粥撬开她嘴巴灌进去,可她的脸色仍是蜡黄,一张脸上眼睛格外大。
“洵世子,这可怎么办呀?”
姜洵翘着腿安坐桌前,凝起眉毛,瞧一眼内室方向,说到:“太医瞧了几轮,阿零也跑了不少路,她这病就是不见起色。”
星雨急得要哭:“那可怎么办?皇后娘娘每日来瞧,也是瘦了一大圈。公主再好不了,这满皇宫哪能安宁?就这么躺下去,万一落下病根,我”
还未说完便哭起来,姜洵本就有些急,听着更是烦:“你哭一哭她就好了么?这般沉不住性子,怎么照顾公主?”
她抹抹泪埋怨道:“都是那帮贼人,掳了公主去,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才变成这模样。安统领率军把他们就地正法实在是便宜了那帮贼人,绑到陛下手里,处个极刑为公主出气才好!”
姜洵不禁笑到:“仪儿是个受委屈的?病的七荤八素还要起来超度亡灵,对外的说法是祭奠朝廷死难的将士,实际上连红香寨的那帮人也一块做了法事。她那样子,分明是对香山人的愧疚。”
“愧疚?殿下为何对一群贼人有愧?朝廷诛杀他们,不是理所应当吗?公主平时可是最恨仗势欺人之辈了!”
“一月时间,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姜洵捻起桌上精致果点,四下端详见模样甚好,便招着小丫头打包些给他带回去。
阿零坊间的东西吃惯了,王府的果点亦没什么新意,倒是表妹这处的食物不错,厨子做予她吃的,自是丝毫不敢怠慢。
他细心挑着果点,眼睛在小碟间移来挪去,见星雨一劲儿盯着自己,装出个宽慰模样道:“你那未来驸马爷说了,她这是心病,不是药石能医的,你别瞎操心了。她自小心宽的很,想开些就好了。”
听者显然抓到了更重要的点,目瞪口呆道:“驸马c驸马爷?”
“赵离啊,你不知道么?”
见她脑袋摇的拨浪鼓一般,姜洵来了兴致,讲八卦向来是他人生第一乐趣。他将挑选半日的物什小心翼翼放在桌上,眉飞色舞道:“据当日前去香山的将士传言,那夜战局稳定后,突然窜出一膀大腰圆,面目狰狞可怖的大汉,拿着把数米长的大刀,朝着仪儿直直砍过去。”
星雨吓得帕子都掉在地上,瞪圆眼睛紧盯着姜洵。
“就在这时,赵离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推开。”说到此,姜洵语调激情都下降了几个度,撇嘴道:“我才不信那书生身手敏捷,八成是早看到有人冲过来,又脑子反应不及,喊不出声罢了。”
星雨听得紧张,才不愿听他牢骚,催促道:“后来呢?世子你快说呀!”
“之后嘛,那倒霉蛋就被当成人质了呗。又长又重的钢刀架在脖子上,想想也累的慌。没准肩膀压塌了什么的,我得好好劝劝仪儿,可别嫁个残废。”
“然后呢?”
姜洵被她摇着手臂催促,继续说:“后来,你们公主拔下身旁人腰间钢刀,狠插在面前土地上,将气息运在丹田,大喝一声:‘你这贼人!此乃我未来的夫君,王朝的驸马,你若敢伤他分毫,我让你生不得安寝,死不得瞑目,生生世世,不得超生!’那人听了吓得双腿发软,赶快放了赵离跪地求饶。”
他一口气说完故事,摇着脑袋做出评论:“据传当时风月变色,狂风突起,花木都折了一半,臣服于公主威严。本世子觉得现在这八卦段子是越来越没什么可听的了,睁着眼睛胡说八道。香山那些人实在没骨气。不过这出英雄救美演的甚是精彩。”
星雨吐口气,幽幽道:“世子,你这形容貌似错了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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