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寒像是恍然不觉发生了什么事一般走上前,疑惑道:“母亲,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
林氏斩钉截铁迸出两个字,因为声音过大,震得离她最近的王氏耳朵发麻。
此时她来不及去想苏轻寒怎么逃脱掉的,也来不及去愤恨惊骇,更来不及去计较这个小贱人做了什么,她的手剧烈颤抖着,像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逃亡者到了万丈悬崖的边缘,牙根死死咬着,脑中心中都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人发现里面的人是谁,绝对不能!
她牙关颤抖着压下所有情绪,镇定道:“没有出什么事,只是撞到一宗污人耳目的事,你还未出阁,不要听这些腌臜之事。”
她语气镇定,看向苏轻寒的目光却是冰冷的,仿若暗夜淬了毒的冷箭,恨不得她立刻被剥皮刮骨,她手掌里已经掐出血来,说完又看向那些女眷,冷声道:“阿敏既然不在里头,之前那丫头的话想必就是污蔑了,这事儿虽不光彩,但毕竟是平远伯府家里事,依我看,诸位还是不要再——”
计较此事了。
这句话还未说完,就听屋子里传来的一阵摔打之声,很快响起了男子的哭泣哀嚎与女子的尖叫怒骂,杯盏碎裂的声音噼里啪啦响彻耳畔,那男子呜呜哭着,一边哭一边喊娘,女子则声音尖利,口口声声喊着畜生禽兽,喊着她要杀了他,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噗地一声,好像什么东西刺进了皮肉,王氏脸色霎时变了,一把推开林氏冲进屋子内:“宇儿!”
门一打开,那一股情事后的余韵便随着空气散了出来,众人皆皱眉掩住了口鼻,然后就见林钟宇哭着连滚带爬往外跑了过来,衣衫不整地一头扎进了王氏怀中,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胳膊上还插着一支发簪,正不断往外渗着血。
屋子里也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杯盘桌椅倒了一地,瓷器碎片混着香炉里的香灰将地毯染的脏兮兮的,屏风也倒了,一个紫衣女子衣襟半露,满面泪痕,愤恨地看着林钟宇,见众人走了进来,眼中霎时漫出惊惶,见到苏轻寒神清气爽地出现,她顿时像是发了疯一般冲上前,想要掐住她的脖子:“是你!是你是你!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
刚刚的情形太过惊骇,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时才发现冲过来的疯女人竟然是安国侯府二小姐,顿时都呆住了,银烛玉屏忙挡在苏轻寒身前,众人反应过来,连忙拉住苏清柔,面色惊惶不定。
天呐,安国侯府二小姐与平远伯府大公子私相授受还被捉奸在床,没有比这个消息更震惊的了。
看到众人复杂的眼神,苏清柔几乎快要崩溃,她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刚刚她是跟萧景焕在一起,怎么会变成这样!
今日平远伯府办宴,她知道母亲肯定不会带她来,但她还是悄悄跟着来了,就像苏轻寒常去镇国公府一样,平远伯府她也常来,今日宾客又多,事情又忙,想要不被发现也并非难事,方才有人传信给她,说三皇子邀她在此相会,她根本没有多想便来了,哪里知道一进门便失去了意识
其实有人进来时,她是有感觉的,想要挣扎呼救也完全可以做到,只不过她以为那是萧景焕啊!那张纸条写的那样缠绵,她以为萧景焕像她一样,对她一见倾心,所以才情难自禁地做出这种事,她还幻想着借此一事能与萧景焕成为夫妻,成为高高在上的三皇子妃,她的腿废了,嫁给萧景焕已经是高攀了,他又是那样温柔的人,自己不会吃亏的,所以才意乱情迷地做出这种事,可是怎么会,怎么会是林钟宇这个傻子!
巨大的落差让她几乎要疯魔,只想撕碎苏轻寒那张淡然浅笑的脸,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今日的局本来就是母亲为她设下的,怎么会让自己中了圈套,一定是苏轻寒这个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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