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锦熙堂内,镇国公负手站在窗前,眼底漫出浓郁的担忧,却又多了些看不清的情绪。
“国公爷,晋南来人了。”
管家沈平从外头进来,低声说道。
镇国公看了他一眼,一双眸子迸射出精光:“陆宜和?”
“是,”沈平点点头,道:“奴才听说陆氏打算将长房两位小姐送进京,只是不知为何却耽搁了。”
镇国公叹了口气,掩去眸子里的精芒,淡淡道:“让人进来吧。”
沈平应了一声出去了,不一会儿便进来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青年,进了门向镇国公行礼:“学生陆容拜见国公。”
镇国公抬眸,淡淡在他身上扫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缓声道:“你是陆氏哪一房的人?”
陆容闻言笑了笑,又行了个礼,道:“学生并非陆氏子弟,只是在陆氏族学求学,是以先生送了陆姓,此次进京一是为了今年的春闱,二则是奉陆老爷之命拜见国公爷,陆老爷感念国公早年对晋南的照拂,可惜年节时大雪封路,没能赶来向国公拜贺,特地备了薄礼向国公爷赔罪。”
陆容生的唇红齿白,说话斯斯文文却又不刻板,唇角带着笑,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镇国公微微蹙眉,淡然道:“我早已不问事多年,这些事你同几位公子说便是。”
陆容又笑笑:“寻常的礼几位公子自然做得了主,但这件,必得国公爷亲自过目才好。”
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件被白色绢帕包裹着的物件,镇国公原本脸色并无变化,待他将素帕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后,镇国公脸色骤然微变,竟一时失语。
那方素帕内,是一支有些陈旧的素银发簪,因为时间久远,发簪上生出了斑驳的痕迹,刻纹处还隐约有些泥土,陆容将发簪取出来,笑道:“不知此物,国公爷可满意?”
镇国公手指都开始颤抖了起来,这些年已经很少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失态,但唯有一件事,直到过了十五年,依旧是他心里的一个结。
他勉强压下汹涌的心绪,接过发簪,稳住声音,却依旧难以掩饰声音中的期许:“这东西,你们在何处找到?”
“这支发簪乃是在一家当铺找到,可惜当铺老板早已不记得是从何处得到此物的了,学生也曾细细查问过,只可惜一无所获。”
陆容脸上有些遗憾,随后笑道:“不过总算是有迹可循了,国公爷应当高兴才是。”
听到他说一无所获,镇国公眼中的期待瞬间暗了下去,随后又像是习惯了一般收起情绪,微微颔首,再开口时已经找不出刚刚失态的痕迹:“你们想要什么?”
陆容眨眨眼,笑的像只狐狸:“国公爷快人快语,学生也就不打机锋了,这些年镇国公府虽说在京城扎根,但祖籍却是晋南,陆氏在晋南虽是大户,但晋南的命脉却都把控在沈氏手里,陆老爷的意思,是想要帮忙打理打理沈氏米粮,沈氏米粮这些年一直蜗居晋南,也着实有些委屈了。”
镇国公脸色微冷,沈氏在晋南绵延三百余年,最初便是做米粮生意,沈氏发家时,夏国正是内忧外患,沈氏米粮压价售粮,到后来甚至不要钱地将存粮送去战场,若不是沈氏米粮倾力相助,夏国早在百年前就被他国吞入版图了,又哪有这些年的繁华昌盛?
这些年来,沈氏米粮早已遍布晋南,但因为镇国公的严加把控,沈氏米粮也只在晋南扎根,从未将米庄开到其他地方,也是因此,皇帝才能容忍沈氏米粮的存在,现在陆氏提出帮忙“打理”沈氏米粮,只怕不是惦记了一两天了,以陆宜和的野心,必然要将沈氏米粮发展到整个夏国,而一旦他这样做了,皇帝绝对不可能再放任不管,镇国公府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皇帝早就想抓着他们的把柄了,沈氏米粮一旦离开晋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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