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来人的声音,傅雅茹面上表情一松,忙站起身迎接,福身行礼:“父亲,您怎么亲自来了?”
“你在山上出了事,为父怎能坐得住呢?”
傅丞相说着扶起女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
傅丞相姓傅名重岚,表字岱亭,如今刚过不惑之年,一头乌黑的长发束于金冠之中,额头宽阔饱满,面容风流儒雅,一双长长的卧蚕眉下是与傅雅茹如出一辙的温和双眸,只是那温和底下却藏着锋锐,像是一只收起利爪的猛兽,虽然看起来无害,但却随时可以迅猛出爪,将猎物撕成碎片。
傅雅茹笑笑,扶着傅重岚走到榻边坐下,替他倒了杯茶:“女儿不过是吸了些迷烟罢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劳动父亲,是女儿的不是了。”
“哈哈,为父这是关心你,”傅重岚说着将茶杯放下,目光慈和地在傅雅茹身上划过,叹道:“你可是为父最为看重的女儿,出了半点差错,为父都要心疼的。”
傅雅茹弯了弯唇,问道:“父亲上山,不知母亲可好?”
“唉,”傅重岚叹了口气,道:“你母亲得知你出了事,心中十分担忧,生怕伺候的奴才不尽心,便千催万赶地让为父来接你下山,她早已坐不住了。”
傅重岚说着,目光在跪着的彩衣身上划过,声音也放冷了:“奴才做不好差事,打几板子发卖了便是,留着她惹你不快,那可就死不足惜了。”
言谈间竟是动了杀意,彩衣浑身都冒出了冷汗,整个人像是被泡在冷水里一般,却不敢瘫软在地上,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丞相府人人都知道,傅丞相为人温和,但若是涉及到了大小姐的事,傅丞相的温和便成了杀人的利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足以要了一个奴才的性命,彩衣额头上渗出血来,眼前被泪水模糊,乞求地看着傅雅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求着小姐开口,只要傅雅茹开口,丞相一定会放过她的!
但是傅雅茹却迟迟没有开口,彩衣渐渐绝望下来,就在她以为自己难逃一死的时候,只听傅雅茹叹了口气:“不过是做错了事我说了她两句,知错能改便也罢了,若是发卖了她,女儿从哪再找一个合心意的婢女呢?”
傅重岚脸色缓了缓,声音依旧冷硬:“你是相府嫡长女,这样狠不下心,日后这些奴才们越发不懂得尊卑规矩了。”
“父亲为女儿考虑,女儿心中感念,只是彩衣伺候女儿时日久了,一直很尽心,女儿若是发卖了她,心中实在不安,如今她也知错了,不如给她一个机会?”
傅雅茹浅笑着道,傅重岚眯了眯眸子,目光冷冷地落在彩衣身上,直看的彩衣面如土色,才淡淡移开了目光:“下去吧。”
彩衣如蒙大赦,连忙爬了起来出去了。
傅重岚看了一眼傅雅茹,淡淡道:“为父听闻昨夜刺杀时,安国侯府的小姐拉了你一把?”
是拉了一把,而不是救命之恩。
傅雅茹听出了意思,却依旧笑道:“是,是苏小姐救了女儿的性命。”
傅重岚面色顿了一瞬,随后眯了眯眸子,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为父改日会向安国侯府道谢。”
傅丞相到了山上不久,沈铮也带着镇国公府的人到了,见到苏轻寒毫发无损,挺拔俊秀的少年竟眼眶一红,后怕道:“你可吓死我们了。”
苏轻寒微惊,面上有些无奈:“表哥不必担心,我一切都好。”
“早些回府吧,祖父已经命医女在府里等着了,山上寒气重,你身子弱,可莫要再生了病。”
沈铮说着将一件狐皮披风披在了苏轻寒身上,惯常拿刀拿剑的手拉着两条系带,熟练地打了一个花结,苏轻寒有些不适,正欲后退一步,少年已经系好了结退了回去,银烛也跟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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