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来的匆忙,显然是刚得到消息便急急忙忙地赶来了,钗环有些散乱,身后的仆妇婢女紧赶慢赶都赶不上,她上前不由分说地拨开人群,见到地上躺着的尸体哭声骤停,身体一晃倒了下去,众人忙伸手去扶,然而韩夫人整个人都软趴趴的跌倒在地,根本扶不起来。
她跌坐在地上,眼圈中落下几行泪来,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利的哭嚎,扑倒在韩纤身上:“我的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出门,怎么,怎么你让娘怎么活啊!”
她哭的凄惨,有与之交好的妇人已经不忍地流下了眼泪,一边递帕子给她,一边抹着眼角,低声劝慰着,萧景元见状也有些不忍,叹了口气:“韩夫人,节哀。”
韩夫人充耳不闻,她身边的妈妈眼中也掉下泪来,扶着她道:“夫人节哀,小姐不明不白的去了,您可不能倒下啊!”
仿佛是被这一句话唤醒了神志,韩夫人眼泪虽还一直在流,哭声却止住了,见浮萍趴在一边呜呜的哭,强撑起一口气,咬牙道:“你说!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掉到井里去!”
说完这句话用了她极大的力气,她死死抓紧了身边妈妈的手,力道大的将那妈妈的手腕都抓出了青紫,那妈妈吃痛地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苏轻寒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后垂下了眸子。
听韩夫人问起,浮萍当即又边哭边将那一通话说了一遍,韩夫人正是情绪激动的时候,乍然听闻女儿是被人逼死的,当即不管不顾地朝苏轻寒冲了过去:“苏轻寒,我女儿跟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要害她!”
她身边的妈妈忙拉住她,韩夫人扑了两步又痛哭起来,指着苏轻寒一个劲儿地骂,玉屏担忧地护在她身前,心一个劲儿地往下沉,今日她们小姐好不容易才在京城贵女圈子里有了些名声,脚跟还未站稳就出了这档子事,若韩纤真的是自尽的,苏轻寒就算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这对她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
然而不像玉屏担心的那样,苏轻寒并未急躁不安,等韩夫人哭声渐止,她才上前一步,面色仍是淡淡的,眼中却带了几分委屈与无可奈何:“韩夫人,韩小姐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十分意外,还请您节哀。”
韩夫人听到她的话,立刻又从扶着她的妈妈肩上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苏轻寒,正欲开口指责,就听苏轻寒话锋一转,声音也冷了几分:“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无凭无据的,单凭一个丫头的一面之词,诸位就都信了吗?若是我说,是这丫头谋害了韩小姐,恶人先告状意图脱罪,诸位也信么?”
“你这根本就是无凭无据的揣测!”
浮萍忍不住反驳道。
苏轻寒冷笑一声:“是啊,我是无凭无据,但谁又能证明韩小姐是自尽呢?为什么这丫头一口咬定韩小姐是自尽,却一点没有想过韩小姐被谋害的可能呢?”
话音一落,众人都愣住了,唯有萧景焕眼中闪过一道暗光,轻轻勾起了唇角。
是啊,韩纤死的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浮萍是怎么确定她是自尽的?
刚刚众人只是被韩纤死了的事实震惊到,又有浮萍先声夺人的指责,这才先入为主地认定了是苏轻寒的错,此时苏轻寒将这个关键一下点通,众人都露出恍然的表情,再看浮萍也多了些怀疑。
浮萍被那些目光看的头皮发紧,闻言咬了咬唇,正欲反驳,却见人群中有人朝她摆了摆手,便立刻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苏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奴婢人微言轻,若是苏小姐认定是奴婢谋害了小姐,奴婢也认了。”
话落又是两行清泪落下,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人群中有人露出犹疑之色,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苏轻寒和浮萍各执一词,似乎各有道理,但似乎又有些牵强,真相到底如何,谁也不能确定。
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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