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姓沈,是夏国百年权贵世家之一,沈氏富贵三百年,身份地位都不是安国侯府这样的新贵能比得上的。
听闻苏轻寒受了伤,老国公早就请了沈家的心腹医女候着,打算把外孙女接到府里养伤,玉屏前一天派了人传话,一大早镇国公府的马车便到了,沈大夫人派了身边的刘妈妈来接,带了几大箱子的礼送给老夫人以及诸位女眷,老夫人眼睛都快笑没了,当即摆摆手,放苏轻寒走了。
“小姐,五少爷似乎有些不高兴。”
上了马车,银烛犹豫片刻道。
苏轻寒没说话,不知为什么,苏云灏一直跟镇国公府不亲近,有好几次镇国公府的人来了,他都躲在院子里不见,若说这只是小孩子脾性,但奇怪的是,镇国公恨不得把她当亲孙女疼,对苏云灏虽不冷淡,却也不热情,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大约还在为昨日的事埋怨小姐呢,”玉屏笑了笑,从马车壁炉里取出茶叶泡了,道:“奴婢听四夫人身边的冬雨说,昨儿五少爷院里的丫头都被撤了,五少爷不乐意,去找老夫人告状,但老夫人忙着裁衣裳,没见。”
她说着,心里也是一叹,抬眸看了苏轻寒一眼,见她依旧是一脸冰霜的样子,不由对苏云灏泛起一丝疼惜。
一个十岁的孩子,没了生母,既不是长子嫡孙,也不是侯府出众的子弟,老夫人不在意,侯爷不重视,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偏偏亲姐弟又闹成这样,其实苏云灏心里也是孤独的吧。
苏轻寒似是感觉到了她的心情,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觉得我冷漠?”
玉屏摇摇头:“小姐做事自然有小姐的道理。”
苏轻寒轻笑一声,眼底像是积聚着风暴,声音却很淡:“话虽如此说,我知道你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或许你们都觉得,最近我对五郎有些冷漠,但这是为他好,他年纪小,还是个孩子,但在侯府这种地方,孩子是最容易被伤害的。”
银烛咬咬唇,摇头:“奴婢不明白。”
“五郎孩子心性,总是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他不像侯府其他孩子,有父母护着,老夫人疼着,这些年继夫人把他养的狂妄自大,心浮气躁,老夫人和父亲都对他失望,他却不自知,还兀自得意,这样下去,迟早会毁了他。”
“以往他犯了错,惹了祸,有我求情,嫡长女的面子总是好用的,继夫人母女也会做做样子——她们巴不得让五郎惹出更大的祸来,因此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如今我不再管他,继夫人母女自顾不暇,他碰了壁,受了委屈,才能沉下心来,考虑清楚,以后才能走上正途。”
她说完便靠在软枕上闭目休息,苏云灏是她的亲弟弟,血脉至亲,她即使再失望,也不会不管他,毕竟世间最亲密的,只有他们二人了。
苏轻寒很少说这么多话,更是很少将自己的心里话说给两个丫头听,她眼中情绪很淡,却不难分辨眼底浓烈的关心在意与担忧,一字一句裹挟在马车的车轮声里,语气很轻,却带着坚不可摧的力量。
两个丫头都怔住了,她们没想到,苏轻寒竟然想的这么长远,不是姐弟间的闹脾气,而是将自己满腔的关切剥离出来,狠下心做出一个对他们彼此都好的决定,她们不由想到那晚马车出了意外,生死之际,苏轻寒还能面不改色,冷静沉稳地找寻着方法,毫不手软地解决隐患
二人都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样的苏轻寒才是真实的,冷静,理智,甚至有些狠厉,让人不自觉心头发怵。
“你们是我身边的大丫头,若有想不明白的,只管来问便是,我做的决定,从来没打算瞒着你们。”
她早就注意到了丫头们的欲言又止。
玉屏微怔,垂眸看了一眼茶壶里泛着碧绿的茶,半晌才低声道:“小姐,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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