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伶看到他管那长矛叫“鱼叉”,心中又是好笑又是不解,笑他胡乱把剑一缠就成了“鱼叉”,不解他到底要用这来做什么。
“你做‘鱼叉’干什么?”
“你刚才肚子‘咕咕’叫,一定是饿了。我做个鱼叉给你叉鱼吃。”
张伶看他虽然人傻但心底的确很好,心里那股怒火已经消了七分,反而觉得有些开心。
“好啊。你这傻渔童,也就只会打渔了。”
“嗯,这个我很拿手,你在这等着。”
等到他走的稍远了些,张伶才淡淡微笑着,说了句“谢谢”。
暮修远挽起衣袖裤腿,扎起下摆,脱掉鞋袜,先用脚试试水温,再甩出石子听听水深,最后才慢慢走进江中。
“喂,傻渔童,小心点~”
语声远播,她加入了自己的内力来喊这句话,看来暮修远已经走得离岸很远了。他果然是个捕鱼的好手,因为他明白肥鱼都会集中在江心。鱼也和人一样,认为离岸越远便越安全。但他们却不知道,“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江心却恰巧往往是最危险的风暴中心,因为大家都认为是安全的地方就会有更多同类,也就会更显眼。显眼的地方,总是最先被夷平的那个。
暮修远施展起轻功,轻轻的漂浮在江心,静静的看着江水,一动不动。过了不久,他突然举叉快速插向水中,在水中缓缓的游走,然后慢慢提起叉子,立即就有五六条鱼穿在了上面。这一插一提,虽然收叉提起时缓慢异常,但力道都是恰到好处,既不多用一分也不少用一分。张伶看了心中不禁惊异,她是习武之人,自然不难看出这一插一提中蕴含着两招厉害的剑法。这两招剑法凌厉却缓慢,坚稳又矫健。这让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和他父亲很好的人,一个行踪飘忽不定的怪人。
其实暮修远捕鱼的最妙处并不只是那一插一提,而是两者之间的一次水中游走。张伶若是在一旁看到了就会明白,他用叉子在水中游走的虽然缓慢,但是却紧紧的跟着几条漏网之鱼,剑不离鱼,如蛆附骨。
每打完一波鱼,暮修远就会把叉一甩,所有鱼瞬间就飞上了岸,稳稳地落在张伶脚下。张伶心中暗暗赞叹,“这傻瓜的内力竟然这么深厚,绝对不在我之下”。
打了一会鱼,张伶见够吃了,就喊暮修远回来,两人一起烤鱼吃了起来。
“你果然是‘傻渔童’,不但这么会打渔,烤鱼的手艺也这么棒。”
暮修远听她夸自己,“嘿嘿”笑了两声。
“哎,你这打渔的功夫是跟谁学的啊?”
“跟我师父学的。”
张伶翻了个白眼,心中又咒骂他的傻。
“那你师父叫什么?”
“我师父?我师父是云”
话还未说完,江面上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两人赶忙上前查看,江面上却又突然没了动静。张伶正在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又是“砰”的一声,江面上泛起了几丈高的浪花,细细看那浪花后面,一只体型巨大的大鱼正张牙舞爪的冲过来。
“啊!“
张伶一声惊呼出口,怪鱼已经到了眼前,眼看就要一口把她吞入肚中。本来凭借她的轻功本事,虽然没法完全躲开这一口,但是擦边而过也是可以的,最多不过蹭破点皮,但是她惊吓过度,早忘了轻功这回事。
许多人就是这样的,平日里精打细磨自己的利刃,心里盼望着有朝一日可以力斩仇敌,但真到那人来时,自己反而放下了利刃转头就跑。只是那种害怕可比张伶的小多了。她并不害怕武功好的仇敌,但是一定害怕自己从未见过的非凡之物。看不见的和没见过的,从来是最最可怕的。
暮修远全力起身跃起,双手反手高高举起,手中紧握惊澜,蓝色剑光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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