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推移,时光如潮。
渐入晨曦,晨光洒在谢绾的脸上,痴滞的眸光渐隐,困倦的思绪在屋中蔓延开来,半掩的神色四处飘摇,帘幕四起,遮过眸光依稀,双手一伸,舒展开来。露珠打在枝叶上,落下一地的露水。
卧于床榻,居于床间,神色微笼,倚于书案,卷书坐在床榻上,将万卷书裹成一道弯,诗词曲目尽落眸中,但由她不通音律,不闻音色,这道曲目却是全然看不懂。
岑州诗词甲天下,音律却为孜州最盛。这皇帝苏睿虽励精图治但亦通晓音律与诗词二部,她这般五韵皆无,如今却是恶补不前,临阵磨枪罢了。
苏睿的殿试命题向来是别出心裁,独树一帜,非迂腐不成之人。
如梦惊醒,噩梦连连。这般惊恐惶然,也便只有读书才可自清自静罢了。
“宫商角徵羽”谢绾喃喃而言,流转的眸光四处回旋,灵动的思绪跃动于前,这一窍不通的音律在她眼前亦是甚是无奈。
念起那日在湖边奏起的那道笛音,念起前几日在府中笛奏寥寥,依旧毫无长进不识音谱,亦是奈何!
不远处,亦有一阵脚步声入耳,打乱了她的思绪,眸光落在门扉之上,雕镂的花艺在眸中放大,如何细微之处皆清晰的展现,灰尘漫漫,流光滚滚。恍然之处,脚步声乍止,步子似落在了门外。
驻足许久,凝立不前,门外之人似思索了许久,神思顿住,痴楞半晌。良久才推门而入,默然抬首相视,相视一眼,四目而对。
“呃堂兄。”沈白珺四面环看,再而清了清嗓子言道。
唇角一抿,尽是笑意,掷下书卷,侧坐于前,扣起衣衫,执起衣袍:“如何?看你在门外顿住了步子,有何顾虑?”
“楚邱亦已入京,方才见他在堂下转悠。”沈白珺神思一凛,继而道“我同他打了个招呼,他竟识不出我,言我为你堂弟,才肯告知于我他匆忙入京是因谢伯父。”
谢伯父也便是她的父亲谢沣,父亲怎会与楚邱扯上关系
“父亲怎么了?”谢绾惑道。
神思聚散,万事皆来,似寻思到了分毫。或是因她留书离去勃然大怒,寻了人来托她回去,可这二者毫不相连,亦是如何扯上的
“楚邱言谢伯父生了天大的怒气,将谢府弄得天翻地覆,不可收拾。怒气之大不可言喻。”沈白珺探了探谢绾的情绪,似不在焉,亦有出神。
既楚邱即来,亦要去会他一会。穿着齐整,衣衫宽袍,虽为夏日炎炎,但这衣衫亦要裹得完完全全,一尘不漏。易国京都的民风内敛,众所周知,街头亦少有行上几个女子,皆全然待字闺中,足不出户。
连同男子皆不可袒胸露乳,将自己裹得厚重炎热,亦是易国京都之礼。谢绾虽不是那种墨守成规之人,但既已决定久居京都,亦要入乡随俗。
披上大衣便走到沈白珺跟前,不曾落下的发冠再而被整理的一尘不染,宽衣束袍之下,步履轻盈之间,踏出屋门,窗外光斑点点,晨光依稀落在肩头,四下迎着一流清新的气息。
“他此刻于何处?”谢绾回顾探望,神思渐疲,负手而行,一卷倾地的长衫席卷落幕,手持折扇之下,俊逸非凡,眉间瞥一眉翘月,流珠漆眸,如同漆珠般的烁越。
“当在大堂之处。”沈白珺答道。
目光放在了大堂正中,一览无余,但人影渺小,只能看到他人寥寥的背影罢了,远远瞧去,大堂之中坐有几十号人,若要从这人群之中寻出,亦是需要一会儿工夫,但若直呼其名,亦是不礼之为。
楚邱谢绾心里暗暗的开始念叨这般名字,眸光扫视,徘徊不止。
“篁竹其友,桃李满园。”谢绾拉高声线,但不至于躁耳,能让堂下之人清清楚楚的听到,明明白白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