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寒光闪烁的匕首,却因全身失力而无法动弹。
却在此时,又有一个声音突如其来地唤住秦三。
孙少怀已是满身冷汗,连忙朝那开口之人望去,这才发现此番开口者,竟是那面具男子。
孙少怀不知那面具男子为何会唤住秦三,却不由从心底祈求那面具男子可以救他一救。但那面具男子在唤住秦三之后,便不再抬眼看他,而是低头对他身前的小小孩童说道:“怎么说他也是你亲生父亲,去跟他道个别吧。”
孙惜年却是冷眼瞧向正狼狈不堪趴伏在地上的孙少怀。突地又抬头望着低头看他的江清尘,再看看一旁含笑温柔看向自己的许元。
他最终摇了摇头,漠然说道:“他不是我爹,我没有这样的爹爹。”
方才看到被押解过来的孙少怀第一眼起,孙惜年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身影,便逐渐清晰起来。那时他便知道,眼前那个身穿战甲,与他的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男子,是他爹孙少怀。
当初他娘说他爹还尚在人世时,他还曾想过,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父子再次见面时,会是怎般情景。甚至他还曾想过,若是他爹还记得他娘俩,那在他娘要对付他爹时,他是否要替他爹求情。但如今真正见到了对方,孙惜年的心中,剩下的却只有浓浓的失望。
就连他身后毫不知情的江清尘,都能凭着他们的长相,猜出他们是父子,可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们,要为他们报仇的男人,却认不出他和他娘来。
由此可见,所谓的家恨国仇,所谓的记得夫妻缱绻c血脉天伦,都只是他想用来诓骗别人,以图脱身的借口。
这般无耻卑鄙之人,哪里配得上他娘,又怎堪当得他爹?
江清尘见他神色冷漠,眼中虽然失望,却不见悲伤的小模样,想了想,终是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又侧头去看许元,说道:“此间事已算了结,我们也该走了。”
许元还未答话,那厢被江清尘与孙惜年的对话点醒的孙少怀,已是发出一声哀嚎:“缳儿!缳儿!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情份上,便饶了为夫这一次吧!”
原来自听到江清尘方才话语,孙少怀便已呆愣当场。至此他才恍然大悟,为何他会觉得那“瘦弱男子”与那孩童面善,原来这二人竟是他以为早已身死的柳明缳与孙惜年!
然而如今夫妻重逢c父子相见,孙少怀非但没有半分欣喜,反倒是整个人如坠冰窖。他也终是明白过来,为何在听到他口口声声要为家人报仇之后,许元反倒要令人割了他的舌头。
如今他也只能期盼,眼前这个杀伐果断不逊男子的“柳明缳”,能够看在当年他们刚成亲时,他那般对她千依百顺c似水柔肠的份上,对他网开一面。
许元闻言,这才抬眼看他,却是轻轻笑道:“不就正是看在夫妻一场的情份上,我才如了你的愿,让你再上疆场,杀敌赎罪的么?如今你又求我饶你,又是何意?”
孙少怀一噎,但见许元终于肯搭理他了,连忙答道:“既是遂我之愿,使我上阵杀敌,又为何令他们废我武艺?”
他是习武之人,对自己身体状况了解颇深。秦三方才那番手法下来,何止废他武艺,更是连他的身体经络一并封住,直接便叫他成了一个废人,手足再难使上力气,连寻常人都有所不及。
如此一来,他连自保都力有未逮,再将他丢到战场之上,岂不是要叫他前去送死?
许元冷笑说道:“不废你武艺,又怎么叫你知道,当初我带着年儿历尽艰辛赶到边城,却差点死在代国军队屠刀之下时的绝望?”
她虽无法将原主与孙惜年上一世的仇怨宣诸于口,但却依旧要叫孙少怀为他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说罢,许元便就不再看那孙少怀,调转马头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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