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啊顾景恒,不过是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若是为上次的事,未免太过小器?
他此举,恐是针对顾景颐而来。若是她今日被治了罪,顾景颐定会拼命护她周全,如此一来,很快便会传遍前朝后宫。
顾景颐本无心帝位,但却深得皇帝倚重,可朝中支持他的人甚少,若是传出为一个女子大动干戈,不顾大局之谣言。
少不得会被众臣上书弹劾,说他色令智昏c驽马恋栈,无为君之才,即便皇帝在如何护他,也敌不过悠悠众口,三人成虎。
若是再添油加醋地伪造陷害,即便顾景颐神通广大,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她怎么能让顾景颐陷入这般境地?
“且慢!”
清甜如山涧泉水的嗓音,却带着遏制千军万马的气魄。
禁军前行的步伐几不可查地顿了顿,但不愧是训练有素的人中勇才,这迟疑仅仅是一瞬的功夫,一行人立刻加快了脚步上前。
“陛下且慢!”苏泠月再度重复。
皇帝抬手示意禁军首领停下,不无鄙夷地睥睨着她,“你还有何话说?”
“回陛下,臣女一直敬畏陛下,因为在臣女心中,陛下是个千古明君,如今单凭亲近之人几句话,便轻易定罪,臣女好伤心啊”
她说得哀恸万分,清亮莹然的雪眸俨然晓露濛濛,令人心怜。
皇帝眸底的神色不明,冷漠道:“朕是不是明君,还轮不到你一个罪人来评断!”
苏泠月垂眸,长睫轻扇,流下两行晶莹清透的梨花泪,“那他们呢?”
皇帝目光流转,看着御书房内进来的一行禁军,若有所思。
方才进来的禁军只觉芒刺在背,不想竟无端卷入了这件事中,但天子面前,又不敢轻易妄言,只得低垂了头,心底暗骂苏泠月几句。
少顷,皇帝淡淡道:“那你说,该当如何?”
跪在一旁的顾景恒星眸微眯,皇帝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从不容旁人置喙,今日怎会依着苏泠月话里的台阶下。
虽然看似合情合理,可他哪里是个在乎明君云云虚名之人?
倒像是有心偏袒苏泠月似的。
而这厢苏泠月垂首答道:“臣女不敢僭越,只想求一个心服口服。”
“臣女发誓,不曾和楚王殿下有任何瓜葛,请陛下明察!”说罢奋力拜倒。
皇帝蹙眉,将目光投向了顾景恒。
顾景恒面露愧色,目光慌乱至极,似乎有些语无伦次,“是,是,儿臣和月儿全无瓜葛,不,是苏二小姐,不曾相识的!”
可是任何一个明眼人也看得出,这顾景恒分明是为了帮苏泠月脱罪而撒谎,那叫一个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苏泠月心中冷笑,正欲出言,却听得皇帝沉稳精明的声音响起:“这个,可是你的?”
苏泠月抬眼去看,只见他手中执着一支精美雅致的发簪,由于隔得有些远,上面的花样看得却不真切。
“父皇,这不是,是儿臣”顾景恒辩驳几句。
苏泠月冷眼看着,堂堂大宁叱咤风云的楚王,这会子竟说话期期艾艾起来。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她用情多么深,字字句句都是在为她脱罪。
当真是用心良苦。
这般想着的功夫,喻乐已经将发簪断至近前,苏泠月微微抬首看了看,竟是上一回顾景恒夜闯逐月阁时,她用来刺他的发簪!
可当时分明已经在他手中化为了齑粉!怎么会?
她不无震惊,惊诧间对上顾景恒似笑非笑的神色,登时明白过来。
当时发簪被他弄碎,根本便是障眼法!
“据景恒所言,这是你给他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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