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喻临不敢妄下论断。”喻临沉声道,“前夜那东西到逐月阁院门处时,命案已经发生,所以喻临不敢确定。”
“既然如此,先不要轻举妄动。”顾景颐面色冷厉起来,“这几日你再盯紧些,夜晚时分务必要保持警惕。”
“主子,”喻临见他要走,着急出声道:“喻临不在身边,务要当心暗敌,万事小心。”
顾景颐俊美的侧脸隐在黑暗中,看不出变化,只听得他片刻后应道:“好。”
说完便飞身越过院中围墙,朝着后门的方向纵掠而去。
健步如飞,身姿挺拔,猎猎飞扬的衣袂溶进了无边夜色里。
万物寂无声,深夜的京城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张开了蠢蠢欲动的大口,暗流沉沉翻涌。
第二日。踏歌见苏泠月睡得深沉,心道她难得多眠一会,便稍晚了些叫醒她。
待苏泠月醒来的时候已将至辰时,踏歌见她自己醒来,便从门边走过来,顺手打开了楠木花窗。
一场秋雨一场凉,随着“咿呀”的开窗声响起,寒鸦嘎鸣着惊飞而起的瞬间,一股寒气而随之窜入房间。
虽带着晨露的清新,但更多是初冬的寒凉。
“入冬了。”苏泠月轻喃。
“是啊,天冷了,方才老夫人还命人送来好些入冬的新衣呢,倒像是真疼咱家小姐。”踏歌笑嘻嘻走过来,却在触及到苏泠月皱得满是褶子的衣裳时傻了眼,“小姐,昨夜你没脱衣裳就睡了?!”
苏泠月心下一颤。
踏歌却并未多想,反倒颇为自责道:“小姐你总是体谅奴婢们,让我们早些休息,不让服侍。这会子倒好,自己却和衣而睡,下一回奴婢铁定再不会听你的了。”
“好好。”瞧见踏歌的嘴都翘得可以挂油瓶了,苏泠月只得浅笑着妥协道:“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昨夜太困便未来得及脱。”她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下意识抬眸睇了眼屋梁,却是空空如也。
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一抹奇异的失落感袭上心头。
苏泠月赶紧眨了眨眼,将那抹感觉挥开,起身下了床,“为我梳洗吧,”她边走边问道,“是谁送的衣裳来,可有说些什么?”
“是老夫人身前的大丫鬟紫桃送来的,那时小姐还在睡呢,奴婢便接下来了。”踏歌将苏泠月扶着走到桌前,执起刻花杨木梳为她梳头,若有所思道:“不过就是随意寒暄了几句,不过她临走时说的一句话,奴婢觉得甚是奇怪。”
“什么话?”苏泠月问。
“紫桃说,天凉了,让二小姐好生保重自己。”踏歌抿抿唇道,“按理来说这本是一句寻常的话,可奴婢就是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苏泠月暗笑,这段时日忙着和薛氏交锋,倒险些忽略了安顺堂那边。
她的祖母久居深宅,本就是深谙明争暗斗之人。明面上说是一心向佛,但清闲安逸的日子过得久了,又怎么会耐得住无聊寂寞?
紫桃的弦外之音,她哪里会听不懂,这分明便是赤裸裸的暗示呵。
苏泠月也不再言,端端正正地坐着让踏歌为她梳头。
不一会儿,便见得听雪提着裙裾急煎煎地跑进来了,踏歌忍不住努嘴抱怨,“听雪,你现在怎么比我还要冒失啊?”
只听得听雪气喘吁吁道:“小,小姐!又出事了!”
“什么?!”踏歌惊恐失色,“又?这才多久。”
苏泠月早已觉察出近来府内涌动的暗流,虽有防备,但此刻听到这个消息,仍是有些咋舌,“出了何事?你慢慢说,不急。”
只见听雪抬手揩了揩额上的细汗,秀眉紧紧绞拧成一团,颇为担忧道:“昨夜又出了命案”
苏泠月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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