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顾景颐轻笑出声。
苏泠月立时怔忡,惊问出声:“殿下?你这是?”
顾景颐微微弯唇一笑,朝她漫步过来,走动间身上带了些许初冬的夜露,却是令人直感分外清凉舒服。
只听得他笑谑道:“我来坐坐。可有吓着你?”
苏泠月心道你分明就是明知故问,正欲回应,便听得他悦耳清朗的嗓音响起。
“以后便不会被吓着了,我会常来。”
苏泠月闻言瞠目结舌,还要常来?这怎么行。
顾景颐的出现令她始料未及,也着实吓到了她,若是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届时任是她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于是便刻意呛声道:“人常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殿下深夜来访,若不是有性命攸关的急事,恐怕与那登徒浪子并无两样。”
顾景颐倒是不以为意,只见他挑起眉梢,眸底藏有几分罕见的顽劣之色,“本王就是想来确认一下你安全与否,耽误不得,一时心急就来了。”说完他又莞尔,“不请我喝杯茶么?”
不待苏泠月答应,他便举步过来,自顾自地坐在了红木椅上,挺拔颀朗的身子驻在她对面,立时便挡住了薄淡的光线,带起的微风引得灯苗微弱的光晕一时明明灭灭,看得不甚真切。
“殿下都如此随意了,哪里还需要我招待?”经过这几日的思索,苏泠月正视了自己的心境。即便是对于他的突然到来,也能够泰然自若。
顾景颐却是微微蹙起了朗眉,“听闻府中出了命案,你可还应付得来?”
原来他是为此事而来,苏泠月心内蓦然涌上一股清泉般的甘甜,抬手轻轻敲了敲玉勾连云纹灯的灯座,道:“此事甚为蹊跷,应当是有人刻意制造的,眼下尚无太大问题。”说完她又鬼使神差地问了句,“殿下原是为此事而来?”
顾景颐闻言,眸底生出一抹缱绻的光泽,而后了然一笑:“这是其次。”他顿了顿,继而锁住她的目光,“主要是因为,我想见你。”
这下倒教苏泠月羞赧起来了,她恨不得收回方才无意间说出的那句话,只能强自回道:“殿下这般会说情话,莫不是个久经沙场之人?”
苏泠月微微撅唇,外边盛传齐王是个闲逸洒脱之人,又常年在外游历,这些把戏,恐不知对多少女子说过了。
觉察到她话中的微带醋意的讥诮,顾景颐却是喜不自胜,只听得他笑谑道:“这些话,我只对你一人说过。但你若是担忧,极早答应嫁我不就好了,如此不就断了后顾之忧了么?”
“你小声些!”苏泠月急急出言阻止他,又颇为赧颜,只得出声提醒他,“殿下,夜已深了,你怕是该回了。”
“还早。我怕你无聊,且陪陪你待一会儿。”顾景颐柔声道。
“不必了,我有好书作伴,不会无聊。”
“那你陪我待一会儿。”
苏泠月哭笑不得,他当真还是初见时那个不苟言笑的王爷么?这般无赖的模样令她不由得怀疑是否是自己的幻觉。
她只得无奈道:“我还要看书呢,怕是不得空闲陪您。”
“无事,你看你的。我不出声,只坐在一旁便可。”
一炷香后。
苏泠月看着对面那个惊世绝艳的男子,心内只能哀叹。他坐得十分乖巧,就若那学堂里六七岁的少年,目光里满是希翼和期待,偏生还带着一贯的温柔。
她只是惊鸿一瞥,便险些被他缱绻的眸光溺毙。他这般的注视,让她如何沉下心来看书?
苏泠月咬了咬唇,暗自催眠自己忽略他的目光,扎入书堆。
顾景颐看着苏泠月懊恼的神色,只觉十分可爱,也不点破。而是抬起手支起下巴,仍是歪头定定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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