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手里的茶杯砸在地上,摔的粉碎。
夜之月瞧了眼那瓷杯的尸体,已经是粉身碎骨了,“你怎么了,连个茶杯都拿不住?”
季流年脸色已经惨白,就像冬天飘落的雪,‘轰’的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气势汹汹的瞪着墨西楼,“你说,你……你说,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去除魔气的办法?”
夜之月瞧着她这么反常,有点机械的点头。
季流年一时间口干舌燥,只觉得身体里有一把火,要把自己烧成灰。
“那么,你不知道,墨西楼,他会知道么?”季流年急匆匆而凌厉的问。
夜之月摇头,刚要说话,外头传来夜之月母亲冯如月的声音。
“这个秘密,普天下,我敢问心无愧的说,只有我一人知道,连我儿子都不知道,墨西楼怎么会知道。”
门口一个轮椅,上面坐着残缺冯如月。
冯如月的头发已经清洗好,并且梳的整整齐齐,身上穿着的,是漂亮而干净的衣服。
唯有脸上的伤疤,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惊悚。
只是季流年来不及管那么多了,一把冲到门口,夜之月正抬着轮椅,将轮椅连带冯如月一起放进屋子里。
“娘,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要多休息嘛?”夜之月像个小孩子撒桥似得开口。
冯如月的手拍了拍夜之月,心满意足道:“没事,娘知道来了客人,过来瞧瞧,原来,是故人。”
季流年强行压下心里的急躁,看着冯如月道:“夫人,请问,你说的那个解除魔气方法,普天下,只有你一人知道?墨西楼,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对么?”
冯如月点头,“是,普天之下,除了我,绝对没有人知道,至于我儿子,也还是上次你在的时候说起,他才知道的。”
季流年只觉得心里一片片的刀割,当初以为的讥讽、利用、嘲笑,在这一瞬间化为汹涌的滔天巨浪,阵阵蚕食季流年的心。
那日,离开云雾深处,墨西楼对她的处处包容。
那日,在金银派,墨西楼为了带走她,与大陆中一般人为敌。
……
那些时间,自己一人漂流在外,他一直暗中保护自己。
那些时间,自己为了找齐药材四处奔波,他就一直暗中帮助自己。
那日,自己误入梅花林,他不惜冒着魂飞魄散的后果,强行将三魂七魄分散找寻,最后却被自己言语所伤,其空气加晕倒在大雪中。
……
季流年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当初以为的利用、做戏,而今回想,全部是痛不欲生。
“我要去找他!”季流年大吼一声,就像狂风一样冲出屋子。
夜之月一脸迷茫,“又怎么了?”
小龙吟兽看着不对劲,“我出去看看,不会又发疯了吧!”
等等,流年什么时候发过疯。季流年一个人冲出去,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天上还有一点暖暖的太阳光,季流年站在外头,迷茫的参天大树,那一刻,季流年觉得自己像个孤儿,无所依靠,在天地
之间流浪。
“墨西楼!”季流年大吼,可出回答她的,只有冰冷的狂风。
小龙吟兽已经追了出来,一脸迷茫,“怎么了流年姐姐?”
季流年一把翻身骑在小龙吟兽身上,“快,带我回去。”
小龙吟兽不知道她怎么了,却还是乖乖的带着她飞在半空,往回飞去。
虽然是冬季了,冰冷的天气并没有阻拦城里的繁华。
季流年骑在龙吟兽背上,直接飞往云陵王府。
现在,墨西楼应该是在里面。
云陵王府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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