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魂和南宫玦走后,落悠歌进了房间。
夜色寂冷,她忽然想起来亭子里和风烈对弈的人,那背影让她有些熟悉,熟悉到几乎刻进了她的骨髓灵魂,只消远远一眼,便再难释怀。
可是却没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让她无法确定,惊疑不定。
落悠歌拧了拧眉,躺了一会终是起身,朝屋外走去。
一直绕着路走到那亭子里,却已经空无一人。
有侍卫走过来问:“尊主在找什么?”
落悠歌目光在那亭子里停滞了片刻,道:“没什么。”
“方才宫主和贵客在此地对弈,先尊主一步离开了,今日夜色已晚,尊主若是有要事,不妨明日去找宫主?”
“贵客”落悠歌喃喃道。
“极乐之宴的宾客都在此时都在这灵山里落脚,莫非尊主是与那贵客认识吗?若是如此,尊主可以明日前去拜访。”侍卫道。
方才少祭司和云阁尊主便来此地问过,如今云阁尊主又单独来了,因此侍卫便猜想,他们兴许是认得的。
“可是他国使臣?”落悠歌问。
虽然不便透露那贵客的身份,可是这个应该还是可以说的吧?
“回尊主,不是使臣,是江湖上的客人。”侍卫道。
“江湖上?”落悠歌微微皱眉。
侍卫点点头,其他的,再无可奉告。
落悠歌又看了那杳无人际的亭子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是他吗。
落悠歌抬眸望天,长空无月,寥寥星子寂落。
她想他了。
可是一想起他,心口的噬情花便千刀万剐似的疼起来。
落悠歌咬牙,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再疼,也得受着。
只是刻在心底挥之不去的念想,又岂能遏制得住?
她站着,低头,双手怀抱着自己,须臾又缓缓蹲下来。
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她想起当年老皇帝买通云阁的杀手去刺杀墨澈,那天去的人,是她。
记忆慢慢飘回了多年以前
那日夕阳如血,她一身男装,站在他一丈之外。
明明还是两个半人大的小孩子,可是两人身上的杀意都不遑多让。
那时候,墨澈分明已经中了毒,而且一身是伤,与她打斗起来却半丝不落下风。她记得那日打了许久,足足有一整个下午,最后墨澈撑着剑单膝跪地,而她也好不了多少。
偏偏这个时候,墨澈身形一闪,欺到她面前,一手抓着她,一手长剑的剑尖就抵在她的胸口,冷冷道:“解药呢?”
她从容微笑:“你以为你胁迫我我便会心甘情愿把解药给你?”
话落,她忽然弹开了剑尖,哪知墨澈比她动作更快,转瞬而已便闪到她身后,扼住她的双臂,抵在脖颈处,只要他微微用力,她便会没了生息。
那时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明明看起来都快要死了,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把解药给我,否则我活不成,你也不用再活了。”墨澈冷冷道。
落悠歌当时心想,她再怎么说也是穿越过来的灵魂,如今竟是被一个小孩子威胁了,愤愤道:“那我敢肯定,你一定比我先死,而且你毒发之前我一定还活的好好的!”
“是吗?你若是不给我解药,那今日我们便一起死吧。”
最后他们当然没有一起死。
她记得她当初回到沧雪涯的时候,气的将沧雪涯山巅之上的薄雪都给齐齐震下来一层,南宫玦过来问她怎么了,她那时候气急了,道:“什么混蛋东雍四皇子,若是再让我见着他非要将他千刀万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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